阮柯以谋士身份,投靠至淳于达头麾下,此人生性奸诈,又善于笼络人心。这次主动出使上郡县,为淳于达头收买陈虎。
塞外情况复杂,胡人各部落为了争夺少的可怜的资源,不惜自相残杀。尤其到了冬天,部落缺少过冬的物资,无奈之下,淳于达头只能放弃那些俘虏,将物资留给精壮的青年,而那些体弱多病者则因缺少过冬的物资,而冻死在荒田野地中。
阮柯此行,一方面是为达头笼络陈虎,另一方面则是为淳于部落争取一些过冬的物资和粮食。
这个冬天,淳于部落减员太厉害了,虽然妇孺人口都可以从其他部落那抢来,甚至还能袭击关外的汉民,将他们掳作奴隶,但淳于的部落的情况越来越糟。思虑再三后,淳于达头决定接受阮柯的建议,由他去关内接近陈虎。
辽东的公孙一清和幽州的刘虞,关系一直形同水火。公孙一清手段凶残,对胡人一向讲究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他对异族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杀。
而刘虞则不同,他对胡人更多的采取的是怀柔政策,不少迁徙到关内的胡人,都逃到刘虞治下,甚至建立村寨,和汉民一同生活,虽然这些胡人作风粗暴,但刘虞始终对他们一视同仁。
公孙一清对刘虞的做法有些不耻,在他境内,胡人要么臣服,要么死。以此,朝廷让公孙一清扼守辽东,抵御关外胡人的入侵,而刘虞则治理幽州,安抚逃入幽州境内的胡人。
这两人政见不同,关系自然不和。
这也是幽州境内有不少胡人村落的原因,刘虞虽然迂腐,但在这些胡人心中,威望却很高。
那陈虎是刘虞的部下,想来对胡人没有公孙一清那么仇视,收买他的希望也能更高些。
屋塔根面无表情的骑在一匹大宛马上,他这次带了五千匹骏马过来,这些骏马并不是交给陈虎的,而是淳于达头用来和乌桓王塌顿交易的。
乌桓部落和鲜卑部落一样,早就四分五裂,乌桓部落内斗,分裂出不少乌桓王,而这塌顿就是其中之一。
淳于部落和鲜卑丘达奇部落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丘达奇几次想要吞并淳于部落,双方交战了数十次,都损失惨重,后来由于淳于部落物资缺乏,渐渐占了下风。
丘达奇想趁势攻下淳于部落,淳于达头无奈之下只得求援塌顿王。
而塌顿的要求很简单,五千匹战马换取塌顿部落的出兵。
淳于达头让人散步消息,说要用五千匹战马和人交易,这个消息很快传到陈虎耳朵里,加上阮柯在旁蛊惑。这五千匹战马的情报也确实属实,淳于很快就骗得了陈虎的信任。
屋塔根身后躺着不少汉人的尸首,这些都是陈虎化整为零后,前来汇合的运输队,其中还有一些是八大商会的人,正是这些商会的人带路,陈虎的部下才能混出关外,但是这些人在屋塔根看来根本没什么分别,只要不是鲜卑人,一律杀无赦。
物资已经到了七成左右,眼看天色渐晚,屋塔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屋塔根正想派出一队人马去打探消息,却见南方出现数以千计的兵马,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火红的篝火涌了过来,屋塔根顿时吓了一跳。
南方过来这么多人,应该是汉人的军队!
震惊之余,还算是见多识广的屋塔根赶紧吩咐部下备战,并将物资和战马运到队伍后面,伺机运回淳于部落,同时派出人手,向淳于达头求援。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屋塔根,正有条不紊的向这边靠近。
屋塔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来人和他的部下一样,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而且这群骑兵装备精良,不仅个个身披鱼鳞甲,还骑的都是清一色的白马。
黑夜中,这群白马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耀眼。
每个骑兵都手持一根长矛,腰上挂着鬼头大刀,人人背着强弓,甚至还有部分骑兵装备硬弩。
“吕将军,前方好像就是鲜卑人。”
这支骑兵的主将就是荫峽关的总兵吕涛,他的装备和其余骑兵不同,一身白色甲胄,手中一根银白色的长枪,夜风吹过,将他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
吕涛得到公孙一清命令,连夜点齐兵马,他麾下的斥候训练有素,很快就追踪到了目标。吕涛来不及多想,即刻带着三千骑兵追杀而至。
“将军,万一这是鲜卑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调虎离山之计?”吕涛冷笑一声,“这群胡狗会用五千匹战马做诱饵吗?就算真是调虎离山之计,我荫峽关尚有重兵把守,又何惧这群胡狗。”
吕涛的骑兵方队,阵型密集,便于冲锋。
屋塔根麾下的四千骑兵则相对比较分散,他这次带出的都是淳于部落最精悍的弓箭手,但见到对方的骑兵方阵整齐划一,心中还是莫名的产生一种恐惧感,在他的印象中,辽东边境,拥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骑兵的只有……
“阁下可是吕涛吕将军?”屋塔根壮着胆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喊道。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敌方主将微微一笑,那张英俊刚毅的脸隐匿在黑夜中,而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无尽的杀气一泻而出。
屋塔根见对方不答话,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为了拖延时间,他只得继续道:“对面的朋友为什么不说话,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吕涛手中的银枪一指前方,语气森然道:“给我杀!除了马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