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冷紫溪一脸冷笑:“冷老爷请我和我娘来就是为了示威的?既然如此,那我们走了。”
话音落下,冷紫溪小小的身子一扭,小小的手拉着季氏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冷长风眼看着冷紫溪就要离开,忙压住了胸腔内的怒气,坐下身来,低沉的嗓音响起:“站住。”
冷紫溪恍若未闻,步子不停,径直而走。
冷长风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忽又想要犯上来,他看着跟着那个不孝女儿的略显沧桑,突然心生一股不忍,可是一想到多年前的那件事,妒恨又涌上心间,“季红英,这就是你生出的好女儿?”
季氏闻声停下脚步,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并没有该有的责怪之意。
而是骄傲。
冷紫溪有这样的性子,她是高兴的。
她懦弱,软弱,无能。
所以,她不希望她的女儿和她一样。
冷紫溪原本打算置之不理的,但是关系到她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转过身来,冷紫溪面无表情,挑眉,眼神中尽显讽刺之意:“我们没有做错什么事,又何愧之有?倒是你,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尽过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现在倒好,反过来又要责怪我母亲,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敢问冷将军,十几年来,您曾否有一次感到羞愧呢?”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冷紫溪说的坦然极了。
冷长风有一瞬间的怔楞,十五六年来,他从来没有管过这个女儿,也有时候更是她之前的痴傻,更是拳脚相向。
今天第一次见到她精神非但不失常,还振振有词,质问他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这个原本带给他以及整个家族的耻辱的女儿,谁曾想到,她有一天竟然这样霸气凌人。
虽然心里有怒有恨,不过更多的是讥讽。
也许,这样一个女儿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的不是?
想到此,冷长风原本爆发的怒气再次烟消云散了。
“紫溪,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既然现在你神智已经完全清楚了,为父感到欣慰,关于今天的事谁对谁错,一概不究。好了,你们下去吧。”
冷紫溪勾唇冷笑,“一概不究?说的倒是好听。若非不是我的丫鬟无缘无故被打成重伤,刺激了我,想必紫溪现在还是傻子一个,还是那个让将军感到羞辱的女儿,又岂有这等资格站在这里,站在将军面前,与您辩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您也一样。”说完,冷紫溪拉着季红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中厅。
冷长风看着消失在他视线之内的冷紫溪,双眸缓缓眯起,思量着一些事情。
冷溪院。
画夏人背着手,低着头,不停的在地上走来走去,眼睛不时的朝外张望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冷紫溪不由失笑道:“画夏,干嘛呢,自从刚才你从前院回来,就一直踱步到现在,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作为这丫头的小姐,她有什么事自己也跟着着急。
“小姐……”画夏欲言又止,眼里似乎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冷紫溪见不得她们受半点委屈,急忙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画夏面前,看着她询问道。
“是二少爷他……”
“我二哥怎么了?”
“皇上下旨,命二少爷为前锋,过两天就要带着队伍去镇守边疆了。”画夏终是忍不住说出来,眼泪瞬间滑落下来,她是心疼夫人,小姐和二少爷,二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此去,还不知何时能相见?
“那夫人有没有说什么?”冷紫溪心中一痛,即便如此,她明白这是皇命不可违,而且男儿志在报效祖国,更何况是像她二哥那样优秀的人儿。
“夫人只是垂泪,并没有说什么。”那样子看着让人心疼。
雅芙站在冷紫溪的身后,神情亦是有些落寞。
一时之间,房间里的主仆三心思各异,气氛有些压抑。
“叩叩叩……”房间的敲门声打破了几人的思绪,“紫溪,在吗?是二哥。”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冷溪院,来人正是冷萧玉。一天拖一天,他始终将离别二字说不出口,然,有些事终是要交代的。
“二哥……”只见冷紫溪听完,立马扑身到门口,亲自为冷萧玉开了门。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好似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着不曾察觉的凌厉,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二哥……”冷紫溪撒娇的喊了一声,随后扑进男人的怀抱里。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个人了。”冷萧玉拍了拍冷紫溪的后背,说道,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宠溺,随后转向房间里的另外两人,“画夏,。”
“是,二少爷。”接着两人走了出去,并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待两人走后,冷萧玉晦涩的一笑,相携着冷紫溪在桌旁坐下,“紫溪,两天后我就得走了,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可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无用上了啊!”冷萧玉调侃道,轻轻地为冷紫溪掉落两旁的碎发,那动作,轻的仿佛在拨弄着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二哥,听说是皇上下旨让你去边疆的吗?”
“是的,边疆告急,邻国上位者蠢蠢欲动,甚至招兵买马,大有侵犯之意。二哥身为将军父亲的儿子,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只是得让母亲和你受委屈了,没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