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第一次听说了这个消息,顿时形色各异。潘明亮真是能惹祸啊。居然能惹到国公府家的亲戚。这下心存侥幸想赖账或者想找人去吓唬对方的念头,统统都收了起来。
“案子没法通融,可钱财上丘舅舅还是能想办法的吧?”潘彩儿又说话了,让丘氏恨不得能把她的嘴缝上。
潘彩儿可不担心潘家能从那丘泽栋手里借到钱,听说后者家中有个河东狮,一应钱财都到不了他手里。
丘氏见转眼间大家又都把希望转到她身上,不由暗恨潘家人都是窝囊废,出事只能打儿媳妇的主意。
她是长嫂,之前话又说的漂亮,于是不等她想到办法反驳,潘明好就开口道,“如此我便向大舅哥去周借一番,想必能凑上几十两来。不过-----”他话锋一转,瞟了潘彩儿一眼,“既说到向亲戚想办法,咱们可别忘了还有翠儿那头。”
潘家的这一番家庭会议,只凑上来五两银子,其余议定了让大房二房分别去城里的亲戚家筹借。
隔日回来汇报结果,丘家给了二十两,潘翠儿的夫家刁家,也不过给了五十两银子把潘明强打发了。加上之前老爷子两口的一百两,一共一百七十两,还有二百三十两的缺口。
“二十两银子?!”潘老太听到大儿子的回话,顿时怒了,“要是没有咱们家他丘家和刁家哪里来的那些方子开药膳馆?这二十两银子是打发叫花子呢?!”
“你没跟你那舅兄说,不是和他借的,是把咱们那两成份子的分红提前支取出来?”潘老头也对这两门亲戚颇为不满,本以为去那边筹钱十拿九稳的事。二十两银子,这是压根不把他这门亲戚当回事儿啊。
“爹,那个药膳馆刚开没几天,虽然看着顾客不少,但为了打出名声来,馆子也是蚀本经营着,丘家和刁家都给我看过账本,确实抽不出上百两的现银来借给咱家。就这二十两,还是我舅兄自己的私房;他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不怕您笑话,他还打算将书房里的一件摆件拿出来当了给我应急,谁想到他家里夫人仿佛事先知道一般,要出门时给拦住了。”
潘明好这番话真真假假,潘老头不相信也没办法。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沉默。
潘明好等了一会儿,见父母不再有话说,又道,“不过我舅兄也出了个主意,”他望着潘老头,吞吞吐吐道,“就是,我们潘家将那两成的份子,卖与他家,想必他夫人会同意出这个钱。”
“哼!”潘老头冷笑,原来是不安好心,在这里等着落井下石!
潘明好又经过漫长的等待,不见父母再搭理他,他也自觉舅兄的提议有些过分,但是后者承诺他,若买到了潘家的份子,会白给他半成。要说潘家本来占两成,就算是分家,他作为长子也至少能拿到一成,可潘老头和潘老太还一点不老,分家还不知猴年马月,况且看着老太太越来越偏心三房小儿子,将来的事情也说不定,还不如现在立刻能拿到半成在手里,那馆子一旦开始盈利,自己这房马上有钱拿,也不必再交给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