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深陷在他双臂内的耿妙宛就好像被他拥在怀里似的,只要呼吸得稍微用力一点就会碰到他的胸膛,周围全都是裘邳身上特有的气。这样近的距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取悦了裘邳,总之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俊美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笑容,明朗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邪肆。那模样让她一怔,她竟然觉得好像看到了上次那个空间里的裘少。
随即她便失笑着摇摇头,把这个无厘头的想法给甩出脑外,没想到一样长相的人做起相同的动作竟然会如此的神似。
心里这么一寻思,她便错过了回答他那个问题的最佳时机,想想都这了这么久了再回答觉得有些怪异,她便索性没再开口了。
她没有直接否认的态度让裘邳的心情变得微妙了起来,连带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炙热。灼热得让耿妙宛觉得好像有两股火在烘烤着她的脸颊,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身体里一股不属于她的能量冲了出来。
“栾昊,你又不经我同意就使用能量了!”这是上次在客栈里洗澡而尹浅泽进来查探他作弄了他之后,她与他约定了以后不能随便通过她的身体使用能量。
几乎是同时,栾昊的声音在她的识海里响起,“我的能量,我愿意用就用。”他的声音依旧淡淡的,然而耿妙宛却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耿妙宛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这句明显在理由上很说得通的话,只能决定不理会他。
她抬头看向被弹到了几米开外的裘邳,在心里想着一会儿他要是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然而裘邳却只是在愣了一下之后就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就连一般人遇到这种不寻常的事会有的震惊都没有。
他的脸色以她目光可视的程度苍白了起来,他一只手抚上胸口处,仅一瞬间就有汗珠自他的额上滴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你怎么了?”耿妙宛有些怀疑的看着表现明显有点不对劲的裘邳,栾昊虽然擅自对他出了手。但是因为怕伤到她的身体,他从来都不敢使多大的力。而且灵力到底是经她的身体发出的,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刚才那股灵力绝对不足以对裘邳产生什么伤害,哪怕对方是个普通人。都未必能伤害到他。
裘邳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耿妙宛连忙跑上前去,扶住他看起来马上就要滑落在地的身体,带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受伤了?”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光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了。
她抬起他的手腕。学前瞻尹浅泽的样子寻着他的脉门摸了上去。
“你会号脉?”
耿妙宛抬头,在裘邳满脸的意外中摇了摇头,只不过此时他的脉搏时急时缓时强时弱,就算是她完全不懂得号脉也能感觉到这种脉搏是极不正常的。
“你真的受伤了?”
“你觉得呢?”裘邳不答反问,好像刚才吐血的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怎么受的伤?”她记得他在客栈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吧。
裘邳轻挑了下眉,“你以为从两个魔将境修为的魔族手下救人是一件轻松的事?”
“那你真的是偶然遇到苗掌门的?”
“不然呢?”许是她的问题问得太多了,这次他不等她再度开口就解释了起来,“否则苗仁风又何必非让我留在青山派,我想他大概是觉得连累我受了伤不好意思吧。”
耿妙宛愣愣的听着裘邳的话,大脑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了。她原本以为他救苗仁风不过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可如今见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不由得又怀疑起了自己的推测。
“你不会是相信他的话了吧?”见她露出迟疑的神色,栾昊在她识海中说道,“那都是他在演戏而已。”
“没看到他都受伤了吗。”演戏也不用演得这么逼真吧,而且青山派里除了一群修行的弟子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妖族想要图谋的东西。
“别忘了皇甫傲然说的那晚在青山派的黑衣人就是他!”
经他提醒,耿妙宛才想起来那件事情。她看着裘邳,信与不信在她的内心交战着。面对她的疑虑,裘邳没有再说什么辩白的话,只是把目光调到了别处。就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如果你没什么事了的话。就回去吧,我要运功调息了。”
“那晚……在山上屋子外面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裘邳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时的尴尬及无措,简洁明了得耿妙宛一眼就看出了答案。
“为什么?”她问。
他看着她,因为变幻而显得黑色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透出一丝浅浅的琥珀色,看起来极其漂亮。里面包含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极认真、极缓慢的说,“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听到了你的消息而特地上来看一下真假的,你信吗?”
话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感情,说完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以极更加莫名的期待,似乎她信与否会对他产生截然不同的影响。
“鬼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栾昊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处处针对裘邳。
然而耿妙宛却是什么都没说,松开了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外走去,脸上是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