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站在人群中,清亮的双眼冷静的注视着惺惺作态的将军府众人,古代的女子都是天生的戏子,瞧她们伤心的模样,她都以为她们是真的为她难过呢。
可惜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幸灾乐祸的人都不知道把欣喜的眼神藏严实一点。
“小姐,我的小姐呀!”墨兰柱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侧门跑了出来,踉跄的脚步轻浮无力,脸色苍白,口中喊着小姐,跑向快速行驶去后巷的马车。
“小姐,你怎么就去了呢?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没能保护好小姐!”
一声声的哀嚎从脸色苍白无力的墨兰口中传出,惊动了护送马车的侍卫。
看她神情悲伤步伐不稳,再加上她身后染血的臀部,让围观的众人不由得感叹,忠仆呀!
墨兰拄着拐杖万分的不便,脚下颠簸步伐凌乱,不顾一切的跪到马车前,碰的一下便跪了下去,朝着马车便是三个响头。
“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小姐呀……”
马车前面的路被人阻了,正好堵在将军府后门巷口,因为还没有转入巷子,外面围观的人群都没有散去,顿时,议论声又起。
“这人是谁呀?怎么就那么跪那里了?”
“好像是凌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放肆,”一声轻声却严厉的斥责,从侍卫们所保护的马车后,跟随的凌雪柔口中传出。
“姐姐已经去了,你个大胆的贱婢,怎么能阻挡姐姐的轮回路!”
凌雪柔眼角的泪水未干,一声严厉的斥责加上柔弱的表情,让人不禁觉得墨兰很是莽撞无知。
“来人,把这个打扰姐姐灵魂不安的贱婢拉下去,杖责三十!”
凌雪柔恨不得将墨兰这丫头直接给了解了。
墨兰这丫鬟跟铁兰一样,都是死忠于姐姐的奴婢,不被她所收买的贱人,因为失职被祖母杖责了还敢出来捣乱,一看到她,雪柔就觉得像是看到了倔强的大姐姐一般,顽固不化让她心中不安。
凌雪柔的贴身丫鬟如梅如兰立刻转身,快步跑去马车前,两双手钳制着墨兰的双臂,强行将墨兰拉起,便要把墨兰拉进府中杖责。
惠兰静静的看了眼伤心难过不甘的墨兰,被人拉走却没有出声相帮,一点旧情也不念,只是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凌雪柔的神情,怕被牵连,谁让她的弟弟还在五小姐的身中呢!
“慢着!”
身上有伤的马超与大丫身上缠着纱布,快步从府中侧门走了出来,小跑着到了墨兰身前,单膝跪地朝大夫人与三夫人行礼。
“请大夫人和三夫人看在墨兰是关心则乱的份上,饶恕她的鲁莽之罪!如果小姐还活着,定然不想看到最信任的贴身侍女,在她面前被人杖责。毕竟,墨兰已经因为失职被老夫人杖责二十,如果再打三十板子,怕是直接去见小姐了!”
大夫人一身淡色的华服轻轻的理了理,瞄了眼四处看热闹的人群,不想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再节外生枝,再看了眼站在凌雪柔身边的惠兰,对凌依依和墨兰生出了些同情,淡淡看向凌雪柔。
“雪柔,放了她吧!”
凌雪柔心有不满却不能蛮横无理,手中的手绢都快捏坏了,柔弱的哭泣仍然继续着,低垂的双眼瞪了马超与大丫两人一眼,才朝如梅、如兰递了个眼神。
如兰与如梅得到命令,立刻松开墨兰退回到凌雪柔的身后。
墨兰泪流满面的望着马车,体力不支虚弱的歪倒在地,被朴实无华的大丫扶个正着,才得以靠在大丫身上。
“小姐,小姐……”
将军府的侍卫们严肃的守着马车,转入将军府的后巷子。
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哭泣欲绝的墨兰,郎声道,“你家主子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为了清白与绑匪同归于尽,死得其所,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家小姐,就不要扰得她不安生!”
说罢,大夫人领着将军府的几位夫人小姐,还有众多的下人,继续伤心的簇拥在马车后面,送凌依依去将军府的后门小巷的灵堂中。
墨兰不停的泣声呼唤着小姐,神情悲伤不已,伸出手想要走向远处的马车,却被大丫阻止了,那遥遥相望的凄楚惹人伤怀。
马超神情严肃和伤感的望着马车离开,回头低声安慰着墨兰,“你不要乱来,咱们也去看看小姐吧!”
周围的人群不停的交头接耳,议论着这墨兰的忠心,与马超和大丫的有情有义,有人认出跟着凌雪柔身旁的惠兰,正是凌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之一,对惠兰在凌大小姐尸骨未寒时的叛主之举不耻。
墨兰不顾身后鲜血染血衣裙,在大丫的搀扶下痛哭流涕的跟在队伍的后面,“小姐,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小姐……”
大夫人回望这墨兰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只能感叹,这丫头还真是有情有义。
毕竟是凌依依的贴身丫鬟,只要她没有莽撞之举,她也不管她,随她紧跟其后,一行人消失于将军府后巷。
“你说那马车里的人真的是凌依依吗?”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靠在围观的人群外十几米的街道旁,贤王爷温文尔雅的躺在马车内,深邃如星的双眼透过闪亮的珠链,望向已经消失不见的马车,温和平静的开口。
贴身侍卫无影一身黑色长袍恭敬的跪坐于车内,扫了一眼热闹喧哗的将军府外围着的人群,低沉的回答道,“极有可能!”
他带着几名暗卫,帮着将军府的暗卫在庄子上救出凌依依时,凌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