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尤如平地一声雷,瞬间炸响了整个巷子,那些想对凌少峰动手的人都不敢动了,全都悄悄的收了手脚往后退了几步,离凌少峰远远的,就像避开瘟疫一般。
灭九族得是多大的罪过,他们什么也没做就要被灭九族,瞧着这软硬不吃蛮横无理的蒙面小妞,心中憋屈怒火冒三丈。
但是他们却不能把她怎么样,求救的目光都看向老者,连猥琐少年和刀疤男人都明显后退到了一旁,让老者出来解决此事。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目光暗中打量着凌少峰唯一露在外面的清亮双眼,想从中看出是否是玩笑之意,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来,今日他们这些人不给这位小姐一个交代,是不能善了的,老者叹了口气,环视周围的众人。
“你们谁见到了凌小姐所说的马车,现在是大家性命攸关的时候,大家可不要因为平日的一切矛盾,知道也隐瞒因小失大,到时候诛了九族制成人彘可没地方哭去!”
老者一身儒雅之气弱了许多,深邃的目光一一打量着周围的众人,带着警告与希翼的光芒。
凌少峰收回美丽的脖子,悠闲的站在老者的身旁,“谁能帮本小姐找到那辆马车,本小姐不但不会追究他刚才的隐瞒,也不会再拿琛王失踪来说事,甚至愿意将五千两银票双手奉上!”
在这种三教九流居住的地方,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无非便是要威逼利诱,刚才已经威逼过了,现在是利诱。
尽早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能尽早找到赵玄琛。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声的说道,“小姐所说的那辆马车是不是轮子上裹着粗布的小马车?”
“住嘴!”一声不轻不重的低吼从中年刀疤男人口中传出。
凌少峰瞧了眼缩在刀疤男身后的妇人,漂亮的小脑袋点了点,“确实,你知道在那里?”
那妇人不顾刀疤男人的阻止,稍稍往人群中躲了躲说道,“奴家确实是见过那辆小马车,那马车进来后跟我家男人说了几句,便朝着巷子深处去了。”
说到这里,那妇人一手抱着小孩子,一脸祈求的拉住中年刀疤男子的衣袖,轻声的哀求着,“当家的,是你的义气重要,还是咱一家老小的性命重要,难道,你真要看着咱们被诛九族断子绝孙才说吗?”
中年男子粗鲁的推开妇人,黑着一张脸目光凶狠的瞪着妇人,“妇人之仁!”
猥琐的少年脸一黑,转身望向中年男子,“李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知道消息,为什么不早说,难道是收了别人的钱财,要替别人保密!”
另一人站了出来指责刀疤男子,“姓李的,你这是要害死咱们呀!灭九族,你真是好狠的心呀!”
这时,巷子里住的人无论是巷口还是巷子深处出来的,都开始指责刀疤男子,和他身后的妇人,以及妇人怀中的孩子,言语激烈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可见,人性本恶!
凌少峰静静的站在一旁并不多言,因为她知道,很快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
刀疤男人一家被众人群起而攻之,严肃的脸黑得更炭一样,目光凶狠的瞪着一身清闲的凌少峰,咬了咬牙大声怒道。
“那辆马车老子确实见过,不过,那辆马车早就转道出城去了!”
凌少峰一听神色一冷,迎向男人带着恨意却释然的目光,步步紧逼,“什么时辰,朝那个方向,驾车的人长什么样?有几个同伙?可有武器?”
自始自终,凌少峰都没有提及赵玄琛一个字,除了暗处的赵玄旭等人,没有人知道,凌少峰此时所问的消息,是为了找到失踪的赵玄琛。
中年男子想着既然已经出卖了消息,再多说一些也一样,最好是把那人给逮了更好,再想想要到手的大把银票心中好受了一点。
“一个时辰以前,驾车的人三十岁,身材高大,小眼睛如条缝,一身青身的粗布衣裳小斯打扮,车上几人老子没看见,听声音应该是还有两名同伙,武器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朝那个方向,老子就更不知道!”
凌少峰戴着面纱的小脸紧绷着,精明的脑袋不停的分析着刀疤男子所说的消息,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李兄弟是不想要银票吗?怎么没有告诉本小姐,那偷本小姐马车的人真正的身份呢?”
刀疤男子一听,心中顿时一紧,双眼惊讶害怕的望着凌少峰,最后咬了咬牙说道,“那人是老子逛窑子的时候认识的,出手大方豪气,底细并不清楚,听说是那个达官贵人府上的护院,其它的,老子真的不知道!”
说完,刀疤中年男子便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凌少峰瞧他的模样,知道他并没有隐瞒,双手抱拳英气逼人的朝着众位巷子里的居住,不管是三教九流还是纯真百姓抱拳行礼,态度诚恳的道歉。
“众位,刚才是小女子冒犯了,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躲在暗处的赵玄旭深邃的双眼略过惊讶,还有一丝佩服,暗中给侍卫有情一个眼神示意。
京兆尹加上四皇子府、琛王府一起出动了几百人,将邯郸都快翻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任何的线索。
没想到,这凌少峰居然能在断断的半个时辰之内,便寻到了痕迹,还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逼出了重要的线索。
有情立刻带着二十来人的小队悄悄的离开,巡着刚才得到的线索,查找一年时辰前后出城的马车,以及那个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