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小白成长实录>九十六 黄泉引路灯(求订阅)

一时两相别过,姬子涵不再耽搁,径直往来时的渡头赶,其时天色愈见阴暗,姬子涵一路跌撞,好不容易才寻到那盏摇摇欲灭的长杆青灯,灯火隐约中,三途河面已不同于来时风景。

举目所见,河水黑乎乎的凝滞不动,像被什么粘稠的东西搅住了,令它的流动看起来不那么顺畅;河面不再平静无波,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地在河中涌动,隐隐地似乎还有桀桀怪笑声传来,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知道是不是河面太黑,就着头顶微弱的灯光,姬子涵瞪着眼睛找了半天,都没有在渡头附近看见小船与船夫的踪影。

不会是自己来得太晚,船夫怕被水鬼拉到河里,就索性把自己扔在这里一个人跑路了吧?早知道就再问沙华要一件水鬼袍了。

姬子涵拢了拢身上黑袍,把自己遮掩得更加严实一点,彼岸这“鬼”地方根本不见“鬼”迹,整个渡头就只有她一只孤魂孤伶伶地站在这里,耳边除了幽幽的风声就是三途河中水鬼的怪叫声,简直寂静冷清地令人心头发毛。

人都说宁听鬼哭、莫听鬼笑,要是可以,姬子涵宁愿什么都不要听到。

想到那恐怖的笑声是由河中数不清的水鬼所发,姬子涵便禁不住全身手脚发软,然而她能怎么办呢,要回到黄泉道那边,就只有这么一条水路,要是真的等到明天再过河,不说任务时限不等人,小火狐和金雕的性命难保,就是想到山洞里那些队友要在冰冷的泥地上躺到明天,她都于心不忍。

是死是活,管不了那么多了,姬子涵鼓了鼓勇气,迎着河风,颤声唤道:“船家,船家。你在哪里,快出来呀。”

冰冷的河风将她的声音吹散,河面上飘浮起细碎的回声:“出来呀、出来、呀……”这是人语,就像一个外来客。乍然闯入一片桀桀声中,那么突兀、那么惹耳,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全部的水鬼。

那些水鬼落入三途河中,早就被河中毒水腐蚀得皮肉剥离,只剩下一具泠汀的骨头架子。声带没了,说不出人话来,只能发出含意不明的怪声,此时陡然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声音,却苦于眼窝空陷、无法视物,看不见河边所立之魂,只能追着那破碎的余音,兴奋地在河中尽力翻涌,恨不得立时将那美味鲜魂拖入水中,群起而啮。

眼见自己才刚颤巍巍地唤了一声。便引得三途河面如煮沸了的水,河中的水鬼更似沸水中的饺子,翻腾汹涌不止,姬子涵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再不敢发出丝毫响声,她孤伶伶地立在岸边,心里又怕又急,却一筹莫展,她欲哭无泪,忍不住无声哀嚎——现在究竟要怎么办啊?

总算姬子涵是白无常君关照过的人物。那船夫并不敢真的弃她而逃,他能做这三途河上的摆渡人,自有异宝护身,不怕水鬼。只是他久候姬子涵不到。便以为是小丫头贪玩,一时忘了时辰,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他虽不怕,那小丫头却是新死之人,即使此时出现也已经过不了河了。左右要等到明日,便自寻了一处清静地方,准备睡上一觉,明日再来渡她。

正欲睡去,河风却送来阵阵呼唤,听上去依稀似是那小丫头的声音,船夫心底纳罕,都这时辰了,她还敢往这三途河边凑,真是嫌自己死得太轻松了!

想到白无常君笑里藏刀的手段,船夫低咒一句:晦气!没奈何,只得又手脚麻利地披上蓑衣、戴好蓑帽,撑出小船,急急忙忙地驶向渡头。

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姬子涵抓紧了袍口,尽量不让幽风吹进长袍,上下牙齿还是不受控制地哆嗦个不停,正茫然无措之际,有尖尖的船头缓缓地游进青油小灯昏暗的光圈里,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待看清了小船的全貌,还有那船上摆渡之人的装扮,姬子涵乍惊还喜,竟突然喉头哽咽,激动地嘴角微翘,却抖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船夫利落地将小船引近渡头,稳稳当当地停在浮木边缘,他唯恐姬子涵会欢呼出声,自己闭紧嘴巴,猛朝姬子涵打着手势,示意她不可声张、赶紧上船。至于她过不过得了河,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小丫头自求多福吧。

待姬子涵颤颤巍巍地爬上船来,他才看清她身上裹覆长袍的模样,不由又惊又喜。虽说他生性冷漠疏离,过河之魂的生死概不放在心上,但小丫头却不比别人,她身上印有白无常的符咒,要真是在这三途河上出了什么事,恐怕他也脱不了干系,如今既见她身覆异宝,船夫心里自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心头略松之余,船夫不由暗暗庆幸,也难怪她敢在阴时渡河了,原来竟有此宝物,看来白无常君着实待她不薄,还好自己没有自作聪明的蒙头大睡,要知道得罪了那只笑面鬼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船夫等姬子涵于船尾坐稳,正待撑起长杆、即刻起程,却突然又想到一事,忙蹲下/身来,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支形制古朴却乌黑破旧的碗状灯座来。

他小心地将灯座放稳在船板上,右手自在碗底的引线上轻轻一拈,即刻放手,随着他手指的移开,那引线上竟渐渐冒出一朵幽蓝如磷的小小火苗来。

将灯座置于船头,船夫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撑起长杆,小船便似箭一般的驶出了渡头。

小船的速度还像来时一样的快,姬子涵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裹紧了长袍,微微探头去看那船头小灯,此时河中正涌动着无数水鬼骷髅,船行河上本应滞涩难行,那小灯的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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