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谁做的呀。”
谁想得这么缺德的一招儿呀,简直就是往人身上扣屎盆子来的。
且韦氏如何她不知道,她大伯父,看起来是要顶着这黑锅黑到底了。
肥仔儿在心里赞了一声那人扣得好,见楚离皱眉,仿佛是不喜这等放诞行事,急忙腆着小肚皮给不知名英雄帮腔说道,“对付清高的人,就是要用高洁正道的手段,不然就是下作。不过就对这等下作之人,就得用这么无耻的办法,才能降服她。”
她方才听见韦氏嘴里口口声声说魏燕青生母与禹王妃的那些话都觉得生气,若不是年纪小,上去踹门给她几耳光的就轮不着方才的妇人了。
魏九姑娘泼妇起来,那不是一般地撒泼啊。
“她是活该,我只不知是谁,心有忧虑。”楚离摸了摸肥仔儿的包包头,嘴角微微勾起。
外头的哭喊还在继续,看起来这妇人是要做全套儿的了,如意听得耳朵疼,又叫楚离把自己放在了雅间临街的窗边儿,就见外头魏国公正大步而出气势惊人,前前后后都是指指点点的人。
见无人抬头往上头看,且一只肥仔儿目标不大,如意眼珠子一转把目光落在了那蜷缩在魏国公怀里,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仿佛是自己性命的韦氏,正要抄起手边儿的茶盏往韦氏的身上摔来个富贵花开,却突然发现,有人比自己动作还快。
一盆汤水从二楼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了魏国公的头上。
魏国公听见风声就已经知道不好,抬头就看见一个雪白的青花陶瓷盆摔了下来,急忙护住怀里的心爱的女人。
然哪怕是他护住,盆里还冒着热气的汤水却拦不住,透过他泼在了韦氏的身上。
这二人顿时浑身一片狼藉,魏国公的头在哗啦啦的碎片之中被打得头破血流,暴怒抬头往酒楼之上看,看了一眼,目中却一缩。
肥仔儿就见另一侧的隔壁伸出一只修长的手,之后一盆热汤就掉下去掉在了自家伯父的头上,目瞪口呆急忙隐在窗帘子后头探头一看,就见隔壁房间里头,一个英俊的青年正靠着窗户对下头微微一笑。
他淡定地弹了弹自己的衣袖,扶着窗对下头看了一眼就跟见了鬼一般的魏国公颔首,没有什么诚意地说道,“对不住,手滑。”他声音清朗面容诚恳英俊,实在是难得的英俊的青年,不过此情此景,如意觉得不好善了。
谁家丢出一盆汤说手滑,只怕都是要被魏国公记恨打死的节奏。
她伯父是国公!
然而出人意料的,却是魏国公看见这青年,竟面色一变,将怀里被烫得哽咽出声儿的韦氏又往怀里塞了塞,见她的脸没有露出来,竟顾不上对这青年发难,也顾不得满身狼狈,转身上了车走了。
如意呆住了,没想到她大伯父竟然是这样心胸开阔的人,早知道她就应该跟着砸,又撅着小屁股往窗边爬了两步,歪头看那隔壁的青年,见他一双黑沉的眼睛正落在自己肥爪子紧捏着的茶盏上,急忙心虚地收到背后,对那青年歪头做懵懂状。
然而才做出一个纯洁无辜的肥仔儿形象,如意就见那穿着绯红锦衣英俊无比的青年对自己一笑,转身走了。
“这声音……”魏燕青方才也听见了外头稀里哗啦的声音了,皱着眉把窗边的妹妹给抱过来揣好,转头与楚离低声道,“很耳熟。”
“是王叔。”楚离目光落在雅间的门口,眯着眼睛慢慢地说道。
魏燕青与如意一同往门口看,就见方才那绯衣青年正靠在门口对几个孩子笑,这青年年纪与魏三相仿,一身逼人的尊贵之气,不怒自威,虽然是在笑,然而却叫人敬畏,如意看了这青年一眼,就见楚离已经起身迎了他进来,唤了一声“王叔”,就指着如意说道,“这是魏国公府的表妹,王叔唤她一声如意就是。”
他话音才落,魏燕青已经起身,恭敬地拱手道,“给晋王请安。”
“请安。”如意听说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晋王,也拱着小爪子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就是传说中即将被倒霉抢走一只大八哥儿的晋王了,见晋王无知无觉英俊无比的脸上还带着笑,魏九姑娘难得有些心虚。
希望这位可英俊的晋王殿下,以后被她爹顺走了大八哥儿之后,还能笑得出来。
她亲爹柔弱的脑袋,可扛不住这一盆汤。
“这就是你说的肥仔儿啊。”晋王目光落在胖嘟嘟的如意身上,见她仰头一脸天真可爱,哼笑了一声。
方才若不是晋王殿下手快,天真无辜小肥仔儿,就要把自己手上的茶盏丢她大伯父头上去了!
真是很纯洁!
听了这么一个外号儿,魏燕青转头去看自家表哥,却见楚离的脸色也不大开心,微微皱着看着面前的晋王,冷冷地说道,“只能我叫。”
“什么?”晋王涵养不错,笑问道。
“她肥,却只能我叫。王叔,”楚离把给软乎乎的如意给收到怀里来,盯着他轻声说道,“王叔可唤她小九。”
“这样霸道。”晋王不以为意,也不见外懒懒地坐在一旁,见桌上满登登都是吃食,便叫人取了银筷来随意地吃喝了些,一时屋里寂静之中,突然他开口问道,“今日这场戏,如何?”
他偏头,见楚离静静地看着自己,艳丽无双的面上没有半分表情,便笑了笑抱臂挑眉说道,“你放心,今日这家人,都是能寻得着根底的。日后大皇兄心血来潮想要寻出来瞧瞧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