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恩坐在小叶紫檀木雕罗汉床上,让人给洞庭搬了个小杌子坐下细细回禀:“是怎么出的事?裴顾又是怎么会这么快得的消息?”
对于裴顾这个大师兄门下唯一的弟子,功夫好,轻功又学的出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而因为当年蕙芷中毒的事情,秦惟恩心里始终对他有些芥蒂。
这种责备与怪罪的心思,纵然他认真回想,与裴顾并无多大关联——若不是暖暖当时年纪小,好动,对什么事情都好奇,也不会伸手喝了一瓶药,但如果不是裴顾轻易将药放在桌上让暖暖看到,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其实并不怪裴顾,然而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毫不保留地选择偏疼自己的孩子。
但是惊马遇贼这件事,幕后看起来大有蹊跷,甚至他能一言断定与沈家拖不了干系,但裴顾又是怎么得了消息?
洞庭恭身行礼,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杌子上,回禀道:“裴世子派人来了消息后,又说‘当年都是他的过失,再见到六姑娘后心里不安,擅自派人暗中保护六姑娘,这消息才传的快一些。’车夫秦玉放的消息前一刻才传回来,闹市里路不好走,虫子飞了许久才找回来。”
说着奉上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里面躺着一只像蛾子一样的虫。
讯蛾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没先到裴顾派过去的暗卫速度更快。
这样以一当十,速度快过讯蛾的人,一定出自白虎乾南卫,风观司。
裴顾手中暗中握有的力量,不容小觑啊。
秦惟恩点点头,继续问,“你去查锦衣卫白日里大过闹市是怎么回事,什么案子,晚间同明远一同来禀。”
洞庭起身告退,秦惟恩手中拿着青花的茶盅,暗自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