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栀夏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实是,她不能。
本来她以前就各种在媒体面前暴露,一旦在商界巨头的葬礼上搞幺蛾子,后半生就不用想安稳的活了。
深深叹口气,她重新走到梳妆台前,从中间抽屉中取出了放在里面的一个浅灰色的锦囊。
打开来看,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平安符,符上一深一浅绣着一个‘午’字,这正是从贺莲晴那边取回来的伊午的护身符。
伊栀夏将那护身符握在手中,分外用力的紧了紧。
“小午哥,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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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买机票到坐飞机,等到伊栀夏重新回到南山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一身白衣连裙,好似白雪般在冬日中活灵活现。
最近星星回来后,她精气神恢复了不少,苍白的容颜终于多了几抹血色,让她看起来更加靓丽了几分。
白对黑,这是伊栀夏所能想到的最低调而又讽刺的颜色了。
按照袁唐所说,她很快就来到了南山市一家极其昂贵的葬礼殡仪租赁馆。
原本她还以为贺世华的葬礼一定会在贺家举行,她还觉得麻烦,可后来听袁唐报出殡仪馆的名字,才知道原来是贺莲天嫌弃宾客们跑那么远的路麻烦才特意在市里举办,彻底的为客人打开方便之门。
当时伊栀夏就觉得好看了。
这贺莲天刚得权就不让贺世华回自己租屋发丧,这得多刺挠人啊!想必贺莲修更加不好受,也难怪袁唐会说他可能要撑不住这种话了。
因为贺世华的影响力,整个殡仪馆全部整租了下来。
原本殡仪馆并不包括出租灵堂,后来也是因为考虑到各种情况都会发生这才办了这么一个额外的服务,不能不说这的确挺会挣钱的。
站在门口,伊栀夏的一身白衣跟在场的人的面色极其不相配,倒是跟挂在大门口上的两盏大白灯笼辉映的好看。
“我是来...”
“伊小姐,请...”
伊栀夏还没等报上自己的名字,门口把守的门卫突然就让他进门了。
伊栀夏心中暗暗惊诧,原来贺家保镖们都几乎认得她了,亏她还特意化了妆才来的。
难道说,她化妆不化妆没多大区别?
伊栀夏一进门,赶紧狠狠摇头让自己打消那种消极的念头,她该笑,该扬眉吐气,她今天可是来看热闹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刚进门就被挡在身前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因为低调,她想在看到贺莲修之前不被任何人注意到,然而面前挡她的人似乎是故意的。她往哪挪他就紧跟着往哪挪,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通过。
伊栀夏这个暴脾气啊!
“喂,你有完没完...”
她愤怒的抬头,这话刚喊了一半,可在看到对方的脸时戛然而止。
“呦,你这当是春游呢?穿的这么光鲜亮丽?不怕被贺家人打死?”
许久不见的尹傲泽,一身黑色皮质西装,原先的一头黄毛也染回了黑色,看上去颇有气质,但嘴里说的话倒是一点都不中听。
伊栀夏微微愕然。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不过自然见了,她现在也不是非梦的员工,何况一开始她就没有怕过他。
“呦,你是谁呀?”
她假装不认识他,径自就往里走。
尹傲泽刚回来不久,不禁听说伊栀夏从盛世辞职,更得知贺莲修父亲去世,他还以为这是老天在替他教训二人。
本想打着过来拜祭的旗号好好的嘲笑一下这两个一个鼻孔出气的人,可是葬礼上竟然不见伊栀夏的影子。
他正纳闷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伊栀夏一身白衣,好像来踢馆似的表情走了进来。
这一看就是两人吵翻了的意思,尹傲泽更是不想放过这等好事了,直接上,堵住了伊栀夏。
“我说伊栀夏,你得了老年痴呆了还是最近没吃药啊?我是谁?我是你前任上司,你是不是过意跟我过不去啊?”他赶紧伸手就给拽着伊栀夏的胳膊给拽了回来。
伊栀夏背对着他呵呵一笑,她就知道贼老天一定不会让她安安静静的凑个热闹。
她回头,灿然一笑,“我说,既然我已经不在非梦上班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道朝天两边走,你何必继续找我麻烦呀?你看门外还有这么多记者,我是无所谓,但你堂堂非梦的公子被拍到为难一介良民,还是在贺世华的葬礼上...呵呵,你爸会不会直接把你发配边疆啊?”
伊栀夏可是真心不想找麻烦的。
尹傲泽一听这话,自然是要分析有没有道理的。
仔细一想,这的确是事实,如果刚回来就惹出什么乱子,尹无双非得给他发配边僵了。
他赶紧放开了扯住伊栀夏胳膊的手,故作自然的搔了搔头发,咂舌道,“嘁,就你还良民...好像自己多清白似的,以为我不知道伊午的事啊?”
你看吧,这人果然就是作贱的,你为他着想后,他直接倒打一耙,故意往你心口上扎。
伊栀夏虽然早已经放开了伊午的事,但被人拿着伊午的事要挟可不是很好受。
她笑眯眯的冲眉头都要翘到天上的尹傲泽呵呵一笑,而后抬起高跟鞋,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
“哎呀,脚滑了...”
在尹傲泽吃痛而又怒瞪的注视中,她笑的更加灿然,迈步就往里走。
尹傲泽被踩得表情都扭曲了,他哪能吃这等闷亏,迈步就要去追。
“伊栀夏!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