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黑咧嘴一笑道:“公爷果真是信人!既然如此,小子也不客套了,斗胆跟公爷开口:请公爷在朝中赞同立孙贵妃为后!”

张辅悚然而起:“什么?!请立孙贵妃为后?!那不可能!”他刚刚才看明白了,怎么会自己打脸卷入到这立后立储之争中去?

二黑笃定地点头道:“此事可涉谋逆?”

张辅目瞪口呆:“不涉。”

二黑更上一步问道:“公爷可是又想违喏?”

张辅看着二黑似笑非笑的神情,脸色不禁红了,呐呐道:“张某发过誓,再不会违喏!”

二黑双手一摊道:“我家主子对公爷便只有这一个要求。”

张辅苦笑,就这一个要求?他还敢口气再大点不?张辅此时无比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嘴贱!一时冲动许给人家这个承诺,谁承想他们就狮子大开口,提了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条件来?

等等,他家主子?

张辅瞬间倒吸口冷气:“你家主子是谁?可是海磐?莫非他还活着?不对啊,海家人斩首那天张某还去法场送过行呢。海家所有有名有姓的几乎都砍完了啊。”

是了!必定是那个海家神秘的主子,蒋用节口中的那个难缠的主子!他还活着!海家如今就这他的手里!

只是他又为何要拥立孙贵妃?莫非孙贵妃也是他们的人?

哎呀!张辅以手击头,自己怎么这么迟钝!那孙家跟海家是姻亲!孙贵妃自然是他们推上去的!

只是海家人行事一贯神秘,如今他们又将手已经伸进了后宫!他们所谋甚大啊!怎么办?这个誓言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转眼间,他就打定了主意,冷喝道:“张某人是答应过,只要不涉谋逆大事,张某无不应允。只是你们海家本身就是因谋反被族灭的!如今还怎么说是不涉谋逆?!”

二黑冷笑着拱拱手道:“承教了!原以为英国公坦荡磊落,是个卓尔不群的奇男子!别人不知,难道国公爷也不知道,海家谋逆的真相吗?国公爷如今用这个借口来推脱誓言,当真是好气度!嗯嗯,好人品!”

几句话将张辅说得脸红若要滴血。他待要违誓,实在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关,若要践诺,只怕这一脚踏进泥坑,牵连的便是张家全族的性命!

他犹豫了半天,咬牙对二黑道:“事涉重大,张某与你不便多言,须得请你家主子出来,我与他分说。”

二黑冷笑道:“这边的事,主子已经吩咐了全权由我做主,张公爷若是想违喏,只须将我一刀杀了便了,不用想引我主子出来。”

张辅道:“我并无歹意,只是早就对你家主子的才华心生倾慕,盼着此生能见他一面,还有些火器方面的不解之处想当面求教,并不是要引君入壳。还请尊下转达张某之意。”

二黑惋惜地看着张辅,叹息道:“估计国公爷您这个愿望是难以达成了。既然您这么欣赏我家主子,却为何不愿帮她这个忙?”

张辅道:“事涉宗族存亡,张某岂可为一己之清名,而陷族人于不顾?如若你家主子仍想走海家的老路,张某自然与他是敌非友,说不得也只好再违誓一回了。”

二黑似笑非笑:“您不过就是怕我家出事连累了你而已。实话说国公爷,您真是多虑了。事到如今我跟您说实话吧,你道皇上为何坚决要立孙贵妃为后?”

张辅摇头道:“情之所起,不知所以。皇上对孙贵妃迷恋日深,实乃可虑。”

二黑哈哈笑道:“皇上为何就不能钟情于一人?莫非皇帝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就一定便是祸水、褒姒之流么?他难道不可以倾慕她的才华、心胸么?国公爷,我问你,你们谁见过孙贵妃,你们知道她是何等样人么?”

张辅无语。

二黑道:“你们既然对她一无所知,为何却反对立她为后?”

张辅摇头道:“张某并不反对立她为后,但也不会支持任何一方。这件事本就是皇上家事,臣下怎好越俎代庖多言生事?”

二黑摇头道:“国公差矣!您如今不过就是想骑墙而已,怕的不过就是惹祸上身,如今明哲保身最好是吗?可是国公爷您想过没有,皇上是什么心思?您如今顺着皇上的心思推孙贵妃一把,皇上哪里不会念着你的好处?”

张辅勃然大怒道:“你把张某想成什么人了!张某岂是那种谄君媚上的人?!明知孙贵妃有不妥之处,却任由君上深陷情网,这才是不忠!”

二黑讥笑道:“所以您才会选择“不义”!”

张辅拂袖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此事绝不可能!你还是请他再换个条件吧,哪怕他此时要了张某的脑袋,张某也二话不说!”

二黑叹道:“国公爷,您真的是想差了。你道皇上不知道孙贵妃的来历么?你怎知孙贵妃就一定是要为害这大明江山?您既然知道孙贵妃的来历,当知道她是为何进宫的?宫中胡皇后退位是为了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吧?您不知道,我家主子有个倔脾气,就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她进宫,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并没有任何想谋夺江山之想。如今她与皇上正是恩恩爱爱,两人情好如一,她如何会对皇上有不利之举?相反,她为了皇上,为了朝廷百姓,不知道背后费了多少心!比如,安南策,比如,双季稻、还有上到制倭寇三策、下到玉米、红薯的种植,还有许许多多有益于朝政的事,你们如何得知?你们只道皇上是迷惑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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