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用挑剔眼光看了一圈基地的银行,心里用一个词来形容:门可罗雀。
说是银行,其实真委屈银行这个在二十一世纪发光发热的词,所占之地也就是一个小门脸,比起现代小街道的支行都不如。不过仔细想一想,基地管吃管住,人口统共也就四万人,还因为交通不方便基本没有外来业务,能兴旺起来才见鬼了。
冷冷清清一片银白色的办公室内,一溜儿七八个窗口,穿着褐色正装的员工无精打采地不知道在干嘛。这里没有存款利息,房卡的诸多功能之一就是储蓄卡,要用钱的时候一划拉就可以,而贷款利息就有意思了,看屏幕上闪烁的折线图,在十天前左右开始不停地猛跌,到了这两天,偏偏峰回路转,绝地反弹,借钱的人可真不少。
这里同时还办理财业务、博彩业务、保险业务,以及官方债券业务,功能比起宇宙行要多多了。
屋内有股清冷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几个排在存款窗口,看样子都是在提现的,好在基地银行是一家,只要有印钞利器在,挤兑是不会发生的。
顾莲径自走到兑换黄金的窗口,窗口内的员工懒洋洋地趴着假寐,她敲敲玻璃,轻声道:“您好,我想买一些黄金。”
员工瞥了她一眼,懒得从桌上起身,伸出一只手,指了指旁边挂着的牌子:暂停业务。
顾莲一脸笑容。继续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员工不情不愿道:“昨天。”
顾莲点点头,见那员工懒得要死的样子。手痒的不行,忍不住开口:“真的不能买吗?我只兑换一点点也不行吗?你们内部员工应该有福利的吧?我要是愿意让利,你愿不愿意和我做生意啊?”
那员工一脸忍耐,奈何她一句接着一句,聒噪的不行,睡意全被她赶跑了,他心烦意乱。猛地坐直身体,挥手道:“不能不能真的不能。你去看看别的业务去!”
顾莲忍笑,一脸懵懂地哦了一声:“还是不行吗?其实你亏不了的啊。唉,你现在的工资有多少?够不够用?我真的还蛮有钱的……”
“不用!”员工眼见闲得发慌的同事若有似无的飘过来的眼光,心里发慌。怒极道,“这种徇私枉法的事情我怎么做的出来,客人还是请离开吧!不能做到的事情就是不能!”
顾莲见他真生气了,这才心情愉悦的出了门。
连日见到的都是欺负不起的人物,好不容易撞上一个有趣的人,想不手痒都难。
顾莲微笑着想,这世界真是一个扭曲人性的地方。
待到顾莲走后不到十分钟,那员工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离开位置。走出了银行。既然挂了牌子,自然是用不着有人再在那窗口前守着,他守在那里。不是等客户,而是等人。他来到宿白明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请进。”
低沉威严的声音。
员工低头进入,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多出了精明的神色。
“宿统帅,宿二少。”他恭敬地打招呼。
坐于办公桌前的男子嗯了一声。而沙发上翘着腿坐的吊儿郎当的男人则微微一笑,亲切地唤道:“俞钱。你来了?”
俞钱笑了下,明明很恭谨,偏浑身懒骨,让人看着好像只要走进他周围半米,就会眼皮沉重想打瞌睡。
俞家的儿子,银行行长,手握金库一半钥匙,宿家既要打又要拉的人。
宿白明淡淡道:“他们派人来了?”
“是,一个聒噪的小姑娘,应该不会错。”俞钱点头。
宿景明立马不满道:“怎么就聒噪了,难得有个人肯对你多说几句话,你怎么不懂得感激?”基地就那么点儿人,高层下一代互相熟悉,长大后有了立场,也改不了这份熟稔。
俞钱瞥他一眼,慢慢说道:“唇色发白,精神不济,可能有一定心理问题;长相一般,胸不够大,不符合你平常的审美;啰嗦不知看人脸色,比你还要聒噪,而且似有痛经,以后怀孕可能有问题。”他点评完,扯了下嘴角,木着脸吐槽,“你的眼光总是高的让我无话可说。”
宿景明脸色大变,怒道:“你这家伙看着贼老实,这眼睛都在看哪里呢!”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宿白明头疼地打断他们的对话,为什么他这么正经威严的哥哥却要有这么个不靠谱的混账弟弟?
“封锁金库,你做的很及时。”宿白明表扬俞钱。
如果说之前只是隐隐约约怀疑,那么到了顾莲去买粮食已经让陈志等人的所作所为彻底暴露在了阳光下。宿白明既惊且怒,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才能有这么多钱。武器、药品的争斗他已经落了下风,当他察觉到他们想要动粮食这块蛋糕的时候,他当即派人拿了一批数量不小的粮食去试探,然而顾莲一口吃下的架势、训练有素的侍卫以及徐非的坐镇都让他知道为时已晚。
想到胖子昨天一脸苦逼,眼光含泪地不停叨逼叨得罪了开膛手该肿么破,他就一阵胃疼。那怪胎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陈志他们扯上了关系,难道说就算是变态也会屈服于财势的吗?那也不对劲啊,他以前拿钱拿权还拿男人女人去诱惑他的时候,也不见他动心,这货最喜欢的味道是福尔马林,除了多送尸体能让他高兴以外毫无办法,简直是无解!无解!
没有功夫去想颜玉真这厮怎么倒向陈志的,在试了水、确定粮食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