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启仁眼里精光一闪,理理衣袍,大大方方的走出门,泰然自若的随着衙役去了衙门。
公堂之上,陆判稍作休息,坐到一旁慢条斯理的喝茶,外面的围观群众也开始叽叽咋咋的小声聊天,留黄三一个人,面色苍白的匍匐在地,神智模糊。
一盏茶的功夫,衙役将人带到,陆判便重新坐回公堂上,一拍惊堂木,“将人带上来。”
围观群众自觉地让了一条道,看着满身自信的阮启仁,心里直泛嘀咕,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做贼心虚的啊,难道那黄三又是说谎?
阮启仁挺直了腰板,随意的拱手道:“草民阮启仁参见陆大人。”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屑。
陆判看着阮启仁这幅模样,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腾”的冒起来,烧的他眼里都射出骇人的光。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中了他的奸计,陆判平静的开口:“阮启仁,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阮启仁面上闪过一丝得意:“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姑母乃是当朝宰相之妻,一品诰命夫人,”说着手还朝左边拱了拱,“皇上特许三代内未出五服的亲戚,见五品以下官员,可以不必跪下行礼。”
陆判扬高了声调,“哦?这么说,五品以上的官员,你就要跪下咯。”
“理论上来说,是的,不过,大人,你说咱这小小青山镇,那些五品以上的大官,恐怕也不会屈驾至此吧!”
阮启仁装模作样的反问着陆判,眼里却带着丝丝挑衅,点点不屑,和一缕嘲讽。
陆判面色铁青的看着他,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两人的眼神就在半空中交汇,噼里啪啦冒着火花。
陆判虽然早就知道阮启仁这厮卑鄙无耻,又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肆意妄为,可是,在没有明确的证据的时候,自己一个小小八品知县,还真的拿他无可奈何。
半晌,阮启仁才开口问道:“陆大人唤我来,又不说是为何,难不成,是要请我吃茶?”
陆判一声冷笑,“阮启仁,为何唤你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不快从实招来!”
“大人这话如何说起,草民可是一向知礼守法的,大人说的话,我听不懂。”
阮启仁从进来那刻,就未曾望一眼地上的人,黄三见此,便知这回算是栽了,谁让自己贪图那身外之物呢!
只是,黄三阴狠的瞪了阮启仁一眼,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黄三扑上去抱住阮启仁的小腿,“阮掌柜!明明就是你指使我去诬陷天福酒楼的!那个尸体也是你交给我的!我根本都不认识那人!”
阮启仁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面上浮起怒意,一脚踢开黄三,转头不悦的对陆判道:“陆大人,此人疯言疯语,胡乱攀咬,难不成大人还信了他的疯话不成?!”
陆判并未答他的话,而是向黄三问道:“你说是眼前这人指使你去诬陷天福酒楼的,可对?”
“是的,大人,就是他!”
“那具尸体也是他给你的?”
“是的。”
“那你可知道,那具尸体的身份?何时何地如何死亡?”
黄三抬起头,神情激动:“大人!草民只是贪图钱财,并未杀人啊大人!都是他!是他毒死了那人交与我的啊大人!……啊!”
“砰”地一下,黄三被满脸怒气的阮启仁一脚踹在胸膛上,飞出去一尺来远,“噗”的一口血,从黄三嘴里pēn_shè而出。
“你这只疯狗,在这里胡说什么?!我见都未曾见过你,哪里来的指使里一说!分明是你自己毒死了人,嫁祸天福酒楼不成,又想推到我身上!你好毒的心肠!”
陆判淡定的看着眼前狗咬狗的戏码,心里却是极为舒坦,咬吧,咬的再激烈一点才好!
黄三伤势极重,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一双鼠目瞪的凸起,就像淬了毒一般,阴狠之极的盯着阮启仁。
阮启仁此刻大声道:“陆大人!我原以为你为官公正,明辨是非,眼下这人罪名如此明显,你为何还放任他随意诬陷?!难道,你也收了他的贿赂,成了不辨是非的贪官不成?!”
阮启仁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气势恢宏,义正言辞,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此刻也愣了,这是咋整的,咱的青天大老爷不是清官啦?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陆判眯着眼,脸上看不出情绪,“这么说,你并不承认他所指控的罪名了?”
阮启仁大声道:“当然!”
陆判嘴角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让阮启仁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禁皱起了眉头。
“来人!带夏梅,云霓上堂!”
“威……武……”
众人让开一条道,让隐在人群中的夏梅,搀扶着面色苍白的云霓,来到公堂之上。
夏梅扶着云霓,给陆判跪下请安,“民妇夏梅,民女云霓,参见大人”
“不必多礼,起来吧,来人,给伤者云霓抬把椅子上来。”
接着就有人领命,去给云霓端了根椅子上来,放在一旁。
夏梅又扶着云霓行了谢礼,才过去慢慢坐下。
阮启仁见此,眼里浮起一丝疑惑,这陆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判面色稍稍柔和,道:“民妇夏梅,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在这公堂之上,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次吧!”
“是,大人!”
夏梅转过头看着阮启仁,眼里涌上怒意道:“阮大掌柜!你好毒的心思!”
“请大家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