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看着云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迷惑不已。
云霓咬着筷子头,桌上的菜肴也没动,只是无意识的吃着碗里白米饭,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夏梅打量的样子都没瞧见。
文兮端着一个碗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
“唐宝,快吃吧,这些都是我们特意留着的!这猪蹄,小孩子多吃依次按,油水足,有营养,啊,还有这鱼,师父说鱼吃了可以变聪明呢!唐宝多吃一点!”
文兮坐下以后便不停的将菜往唐宝碗里夹,将唐宝碗里堆得满满的。
“文兮姐姐,唐宝自己夹,你也吃吧。”唐宝实在是害怕云霓了,小心翼翼的将碗端远一点,自己埋着头苦吃。
文兮无奈的笑骂,“好心当做驴肝肺,臭小子!”摇摇头,恍然间才瞧见不对经的云霓,和疑惑的夏梅。
“云霓姐姐,云霓姐姐?”
文兮轻声唤了两声,云霓才缓过神。
“啊?文兮妹妹,怎么了?”
文兮和夏梅对视一眼,夏梅皱了皱眉,这云霓心性要比平常女子淡然的多,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让她这般魂不守舍?
“云霓,你有什么心事吗?能说出来,我们看看能否帮帮你。”
云霓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走神,竟然让她们误会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放下碗,云霓正色的看着夏梅,柔和的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认真:“夏梅姐姐。你……可喜欢吴松哥哥?”
傍晚的微风轻拂,头上的桃树叶轻轻舞动,似乎也在和那些隐藏起来的胖胖的桃子,在无声的私语。
夏梅错愕的瞪着云霓,文兮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一头雾水,就连唐宝,都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
“云霓……你此话何意?”
“夏梅姐姐。你先回答我。”云霓的语气甚是坚定,不容置喙。
夏梅心中倒是并为被云霓的咄咄逼人恼怒,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文兮此刻忽然福如心至,猛地站起身。拉起唐宝,端着唐宝的碗,匆匆离去,嘴里还掩耳盗铃般的解释,“那什么。外面好冷,唐宝,咱们去屋里吃吧,屋里吃。”
“可是……”
文兮不顾唐宝挣扎,硬是将唐宝拽进了屋里,然后两人,悄无声气的躲在门后,猥琐的偷听外面的动静。
夏梅额头滑下一排冷汗。
冷是什么鬼?!明明是大热的三伏天好吗?!借口也要专业一点好不好!
还有,不要以为躲在门后偷听她就看不到,那个门缝都没有关严实呢!
心里狂吐槽。夏梅手里却无意识攥着衣角,泄露了她的一丝丝紧张。
云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瞧我,好像有些过分了,”叹了口气,云霓放松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平凡的小姑娘的天真模样。
“夏梅姐姐,我也未曾说过自己的来历,其实,我从很久以前。便与吴松哥哥相识了。”
夏梅抬起头,眸里流转着一丝羞涩,一丝好奇,一丝惊讶。
云霓的语气有着淡淡的怀念。淡雅的音色缓缓道来。
“我家里,原本是个镖局,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我还年幼的时候,吴松哥哥便在镖局里学艺了。”
“那个时候,吴松哥哥还是个沉默寡言的半大孩子,每日只是跟在我大伯和父亲身后。低着头,认真的学习每项技艺,拼命的练习。”
“后来逐渐长大了,我便越发看不懂他,与镖局里的各位兄弟倒是还有几句话说,但是对于女子,却是一眼不发,如同一根木头。我便以为,他不喜女子才是。”
“直到有一日,他被浑身是血的抬回来,脸上血肉模糊,那一次,我们镖局被劫镖,为了保护我娘亲,他才受了重伤。”
说到此处,云霓声音有些许沧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其实只是不善表达,内心其实,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
夏梅惊讶,原来吴松脸上的疤痕,是这样来的,眸里不禁闪过一丝心疼。
云霓抬起头,眸中灼灼光华闪烁,热烈的看着夏梅,“所以,夏梅姐姐,吴松哥哥是个好男人,若是,若是能嫁给他,必然能护你一生周全!”
夏梅此刻也没有将云霓当做一个小孩子拉看了,应该说,云霓一直以来的稳重懂事,让她一位云霓本身,也是一位二八年华的女子。
“云霓,姐姐……姐姐是一位寡妇,还有唐宝,姐姐不愿意唐宝成长受到一丝委屈。”
突然,唐宝挣脱文兮的怀抱,从房里冲了出来,扑进夏梅的怀里,“娘亲!唐宝想要一个爹爹!唐宝想要一个能够保护娘亲的爹爹!若是师……吴松伯伯,唐宝相信他定能够护娘亲周全!”
夏梅震动的瞧着怀里的小包子,眼里浮起感动与丝丝苦涩,久久说不出话来。
云霓嘴角微微翘起,这唐宝,还算个知恩图报的,知道为他师父说好话了。
见夏梅心有所动,云霓适时的说道:“夏梅姐姐,刚刚吴松哥哥来过,他说,明日会来提亲。”
夏梅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了一瞬。
“这……我是个寡妇,如今名声又不好,他,这是何苦呢?”
夏梅声音难免的带上了一丝苍凉,让云霓心疼不已。
“夏梅姐姐,是你告诉我的,人生应该为自己而活才是啊!更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夏梅姐姐怎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如此为难自己呢?!”
云霓一席话,如当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