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lùn_gōng行赏之后,薛施雨匆匆向段婉曦告辞了出来,直奔青城宫。那是段婉曦特别指示,优先安排给伤员们治疗和养病的地方,就是今天的野战医院。作为冲锋在最前面的一线指挥员,侯世昌和罗大刚自然也成为了在这里疗伤的两位最高级别军官。薛施雨这么急着来,自然是因为挂念未婚夫的伤势。
罗大刚这次一共负了四处刀伤,三处枪伤,三处箭伤。薛施雨来的时候,医官还在为罗大刚包扎伤口。她二话不说,就上前帮助医官给罗大刚打绷带,还不时地提醒医官轻点,尽量避免牵动伤处。好不容易包扎停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医官收拾了东西出去,只留薛施雨一个在房中照顾。
薛施雨看着绷带上渗出的一处处殷红的鲜血,想象着罗大刚在战场上舍死忘生拼杀的一幕幕,再也忍不住,一头靠在罗大刚没负伤的左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闻着薛施雨身上散发出的少女体香,感受着未婚妻的似水柔情,罗大刚心中一荡,吃力地伸出左臂,环住了薛施雨的蛮腰,忍痛笑道:“哭什么?又不是没见过我受伤的样子。”
不说还好,这一说,薛施雨却哭得更厉害了,环抱着虎躯的双手不住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哭道:“你还说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次次地去拼命,哪一天真的……我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啊?呜呜……”
“真是孩子话!”罗大刚被她拍得伤口更加疼痛,却咬牙忍着不出声,一脸郑重地对薛施雨道,“你好歹也是大汤的军官,我们谁不是整天把脑袋别在腰上随时准备丢掉的?你自己爱出头不怕送了命,倒怕我真的光荣了?”罗大刚说着说着情绪越来越激动,“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身边倒下了多少好弟兄,自己能活下来已经赚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不想当寡妇,就不要嫁给当兵的!”说着用力一把推开了薛施雨,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薛施雨吓怕了,连忙上去扶着他躺下,一边连声认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话的……你别激动,养好伤要紧哪……”
罗大刚当然不是真的生气。他又一次吃力地伸出左手,环住了薛施雨的小腰,柔声道:“傻雨儿,我并没有怪你。你这么关心我,我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
薛施雨伸出食指堵住罗大刚的嘴,接口道:“可是战死和负伤,是军人的宿命,也是军人的光荣。我希望自己的夫君平平安安,但是如果做了寡妇,我会感到无上的光荣!别的女人可以当寡妇,我为什么不能呢?”
罗大刚心中一热,搂紧了薛施雨的娇躯,叹道:“好雨儿,我罗大刚一个粗人,能娶到你这么个贴心的妻子,就是为你死了也值啊。”
薛施雨静静地偎依在罗大刚的怀中,那宽广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温馨,怀春少女对无数次爱情的憧憬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她幽幽地说道:“大刚,你是个好男人。雨儿能嫁给你,我也觉得好幸福。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要保重自己,尽量少拼命。我不希望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寡妇。”
罗大刚紧紧地握着薛施雨的小手,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争取活到天下太平那一天。”
“还有,不许你在我面前老提个‘死’字,那太不吉利了。”
罗大刚心里虽然觉得薛施雨这话又小孩子气了,但还是笑着道:“你的条件可真多。好吧,不说就不说。”想了想又道,“不过,我答应了你两件事,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罗大刚有些犯难,但还是鼓起了勇气说了出来:“给我亲一个?”
“啊!”薛施雨满脸通红地就要跳起来,却被罗大刚死死地箍住了腰,又倒在了他怀中。
罗大刚贴着薛施雨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们从高墌回来,也是你给我上药,还说‘十个薛猛也没有我一人重要’……”
那是薛施雨和罗大刚第一次怦然心动的时候,她当然记得。当时两人像着了魔似的,下意识地差点就亲上了。要不是吴信夫妇闯了进来,只怕两人早就成了好事,薛施雨这小姑娘也早早地当了家庭主妇了。如今罗大刚旧事重提,薛施雨心里并不拒绝,反而有些期盼,但放不下矜持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时陷入了矛盾之中。
罗大刚见她臻首低垂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静,心中有些失望,也觉得这么做对一个小姑娘的声誉不好,便轻轻地松开了搂着纤腰的左臂。
就在他以为薛施雨要离开自己怀抱的时候,怀中的玉人却抬起了头,清澈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勇气,她主动地张开双臂,环上罗大刚的脖子,轻启绛唇,贴上了罗大刚的左颊,带着深深的情意,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两人脸贴着脸,耳鬓厮磨,罗大刚被薛施雨一吻,心怀大动,也转头吻上了薛施雨的左颊,努力地吸取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感受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顿时情欲高涨,血脉贲张,紧紧地抱住薛施雨,手忙脚乱地上下摸索。
沉浸在初吻幸福中的薛施雨突然察觉到了罗大刚的yù_wàng,凛然一惊,本能地推却着:“大刚,别这样,我们还没成亲……”
“我们还没成亲”这六个字令罗大刚如遭雷击,猛然惊醒,他连忙推开薛施雨,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