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青春校园>巾帼志之乱世红颜>第八章 兵变背后

段婉曦来前询问堂审情形,已知段宇飞对其罪行虽未招供,却也没有矢口否认,对他的供认并不意外,又问道:“行刺之事,人赃俱获,不容抵赖。但汝同宇文大将军有何深仇大恨,竟于战事紧要之时,对大将军下此毒手?”

段宇飞怒道:“宇文述窃国之贼,残害忠良,人人得而诛之!段某只恨不曾早诛此贼,仓促发难,反陷其彀中,沦为阶下之囚!”

“他如何残害忠良,窃国当诛了?”

段宇飞沉吟半晌,才开口道:“父亲在上,孩儿不敢相瞒。宇文述豺狼之徒,素怀篡逆之心。大业九年、十一年,借杨行敏、李浑之狱,先后网罗罪名,构陷七品以上大臣七十一人,冤杀其中四十八人。此番北上行至巩县,段某部下巡防军士截获其信使,审问之下得知老贼正密谋栽害段氏一门,又于关中蓄死士三千,密谋来年兵变。段某心知事关社稷安危,遣心腹军士王贲、李武连夜驰报两京示警。不想大队行至东都城外,竟寻得二人尸首,方知已为爪牙所害。眼见势成水火,随时图穷匕见,段某忧心如焚。恰逢官军与瓦岗大战,混战之中,大队为贼兵冲散,老贼逃入邙山之中。段某欲借机为国除奸,乃率心腹数十人随后追入,正遇程壮士……”

“放肆!”段婉曦一拍案,打断段宇飞的话头,“瓦岗贼首,汝竟称为壮士,又与之同行,必有勾连!”老于刑律大案的三位官员和大理寺属吏听段宇飞抖出这么重要的线索,都紧张起来,同时泛起不少疑问。段婉曦反应极快,不等他们开口,便一针见血地挑明了本案的要害。

段宇飞道:“段某与程壮士素未谋面,更无片语之交。然素闻其豪侠仗义,誉满乡里,凡我吏民,有口皆碑,是以一见如故,彼此相敬。昔叔子(西晋名将羊祜)、幼节(吴国名将陆抗)仁义相交,遗为美谈,岂我煌煌天朝独不能容此二公乎?”

段婉曦冷笑道:“阶下之囚,亦敢自比古之圣哲,岂非大言不惭?此事暂且不论。汝既有如此重大下情,何不亲自飞报东都?既至公堂之上,何以两番过堂,皆缄口不言,宁愿身受拷刑之苦?杨行敏、李浑之狱,乃钦定要案,明正典刑,汝指控大将军构陷忠良,有何证据?汝言截获信使及大将军谋反之事,人证何在?莫非自求开脱,攀指诬告乎?”

段宇飞叹道:“段某若得证据在手,早投东都省中告密,即或不及,亦早申诉于公堂。又岂敢冒渎职通敌之罪,于乱军之中铤而走险?”

段婉曦道:“如此说来,汝已无证可对?”

段宇飞道:“巩县所截获密信,王、李二人随身携带,寻得遗体时已不见踪影,料为奸党所毁;信使另遣人押往东都,不知下落。至于构陷大臣之状,有一人深知内情,铁证在手,但恨不在此处。因公堂之上耳目众多,恐泄露行藏,使老贼知晓,必将杀人灭口,故不敢明言。”

段婉曦回头再同三位大臣低声商量了一下,屏退其他人,对段宇飞道:“如今只我四人在场,语不外泄。此人现在何处,但说无妨。”

好不容易从段宇飞嘴里撬出了大量信息,基本了解了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段婉曦又建议三位大臣对程子谦等六人进行讯问。六人均表示与段宇飞素未谋面,没有任何勾结。见七个人犯的供述并无矛盾之处,段婉曦四人结束了一夜的审讯,在讯问笔录上署名,命人誊抄一份,将原件交大理寺严密封存。又带了副本一同入宫,向代王史重训复命。

史重训看了供述,大惊失色,道:“褒国公位高权重,若其谋反则社稷危矣!段将军所言,可得实否?”

高辅道:“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其所以两番堂审未吐露者,乃因事关重大,无证可对,控告不成,不免依律反坐之故。”

窦诞道:“然犯官曾密举一人,言其深知内情,手握铁证,但恐事机不密,反为所毁耳。”

史重训有了希望,连忙问道:“果是何人?”

黄演道:“乃前大理丞杜简之女君雁是也。”

史重训道:“寡人尝闻杜简之女素有神断之名,若果能破此大案,自当不避嫌疑重用之。不知此女现在何处?”

杨师道道:“此女于大业十一年受李浑案株连流徙云中,次年由临汾郡守刘弘毅保奏,减刑特赦,现徙于临汾郡洪洞县居住。”

史重训迟疑道:“此女与褒国公既有仇隙,若使问之,恐有偏颇。”

黄演道:“以臣所知,杜氏得其父真传,断案之能,首屈一指。若使当堂推问,剖断曲直,难保挟私偏袒。然勘验取证,大有裨益。是非曲直,自有法司秉公剖断,不足虑也。”

史重训觉得有理,点了点头,道:“如此,来日会审只得延期开堂。朝中群臣问起,却当如何说法?”

高辅道:“可称瓦岗反贼中有人招供,待调取新证,一并定罪。褒国公之事干系重大,虽未得实证,不可不避嫌疑。可以商议军机为由,留于宫中,察言观色,勿使轻动。一面遣人往临汾郡,密召杜氏入京查案。旬月之内,必有眉目。”

史重训思忖再三,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采纳了高辅的建议。次日朝会,当众宣布段宇飞通敌谋逆一案有新的进展,为调取新证,决定延期审理,仍将嫌犯羁押狱中,严加看守,取证之人由三司另行举荐委派。又命于弘文殿设专署统领前方战事,由左翊卫大将军阴世师、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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