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生静静地在空中飘了一会儿,他不是在耍帅,是头晕了!
他没想到在“心”中修炼的钢羽鹫技法,真正在现实中使用时,竟然会让他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刚刚那一阵高速旋转过后,真是让他一时找不着南北了。若不是有“风牙之翼”的使魂在操纵着钢翼,他现在只怕要跌到地上打转了!
好一阵子,他才从晕眩中缓过劲儿来。
而这时候,斗兽场四周的看台上已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人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毫不吝啬地给这表现抢眼的少年予以赞扬!以一人之资力敌中级魔卡师也不敢说有把握取胜的血毛牛,这少年足以让人心甘为之称赞!
不久前,看台上的观众还对斗兽场中的“自由之翼”是如何通过十兽关第一轮挑战而表示怀疑。这一刻,他们便已然折服在柳天生一击斩杀血毛牛的威势之下。
若契古国多几个这样的少年,何愁将来不强盛?
外头是群情激动,塔楼内倒是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声息。但若是有人能看到塔楼各阁间内的情形,看见那些贵宾的神色,便能知道,在这平静之下,也有着不下于外头的翻江倒海!
塔楼居中的一个阁间,里头是契古国的国主和杜贵妃。宫女和侍从都被斥在门外,只有国主和贵妃两人静静地坐着。国主双眼眯着,靠在垫着华贵毛皮的躺椅上,似乎是睡着了。只有杜贵妃双眼不眨地看着斗兽场中那少年,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也不知透着何种神思。
她缓缓起身,扭着水蛇柳腰,莲步移到光照不到阴暗墙边。那里有一个人靠坐着,那是一个你即使费心去找也很难发现的人。
杜贵妃显然是知道这里有人的。她完全不在意国主还在一边,轻盈地坐到那人怀里。诱人的朱唇微张,说出的却是让人心寒不已的蛇蝎之语——
“这人,我不想他活着!”
“他不会活着。但不是现在!”杜贵妃身下那人的语气极淡,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见。
杜贵妃轻轻皱眉,不满道:“他的天赋可不差。难道要继续让他成长下去?”
“他再怎么成长,也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一日不成特级魔卡师,便一日如蝼蚁!”那人说道,“我若取他性命,不费吹灰之力。不必急于一时!他的命,不该由我来取!”
“你是说……留给英儿?”
“英儿有过人的心志,但天赋有所不及。虽然由我暗中栽培,却还是欠缺了精进的火候!有这么一个踏脚石给英儿垫着,才能让他更快地成长。”那人叹了一声,说道,“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要赶在红炎帝国的计划开始之前让英儿独当一面,这道坎儿是不错的试炼!要拿下那小子的命,又要保证自己置身事外。英儿如果能处理好。那一年之后的事,我便可以放心了!”
“偏你还有那么多理,我就觉得英儿现在已经很好了,还需要什么试炼?”杜贵妃伸手在那人身上轻点几下,说道,“谁让我属心你了呢?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英儿是你外甥,我视若亲子,难道我不希望他将来大业有成吗?”那人藏着阴影中的面上露出一股邪笑,大手在杜贵妃的丰臀上重重一捏,说道。“娴娘,你这个精明的妖精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是欠收拾了吧?”
杜贵妃的白嫩玉手勾起了那人的下巴,媚笑道:“那你来收拾我呀!”
那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不在了。鼻息顷刻间变得粗重起来。他一把抓住了杜贵妃作怪的玉手,低头朝杜贵妃那妖媚的红唇扑去。
霎时,春色满间。
……
塔楼的另一个阁间内,赢中天、赢中正两兄弟分坐在一个气度威严的中年人两侧,身体都摆得端正,平时的一些小性子都收敛了。
中年人抿了抿杯中的茶水。说道:“这人就是你们跟我提过的,那个契古风骏新收的弟子?果然是有些不凡!”
“父亲,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吧?他也就仗着契古风骏给他的那些强力魔卡,没有那些魔卡,他什么都不是!”说话的是赢中正,他话里是说不屑,但语气中却透着嫉妒。
“魔卡师依赖的不就是魔卡吗?中正,我给你取名为正,你的心却差了!”中年人话音有些沉,说道,“我听说你在学府跟这人有冲突?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了,我们赢家不怕敌人,但也不能到处树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除非你准备彻底将他踩死!”
“是,父亲!”赢中正垂下了头,手在衣袖中拽紧了拳头。
中年人又转头对赢中天说道:“中天,你是哥哥,应该要护着弟弟!将来你是要接替我当家主的,到时候有人欺负到你弟弟头上,你也要置身事外吗?你连做哥哥的责任没有尽到,让我怎么放心把赢家诺大的家业交到你手上?”
中年人这话说得有点重。话里的意思是责问赢中天,又对赢中正有些维护,但听在赢中正耳中,比之刚才对他的教训更让他难受!
赢中天脸色无悲无喜,恭敬道:“父亲教训的是,我一定改正!”
“嗯,我相信你。以你的心性,将来一定比我做得更好!”中年人伸手在赢中天肩上按了按,说道,“那小子呢,你可以试着结交一下。若不能结交,也不要跟他交恶。他毕竟是契古风骏的弟子,背后站着皇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撕破脸!当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要记住,下了手,就不能让他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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