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周慕寒,此时太阳已经出来,阳光均匀的洒在他身上,却让每个人都感觉,仿佛这就是地狱来的阎罗。
周慕寒擦去马鞭上的血迹,冷声说:“不敢?当年蓉城屡被北辰国侵犯,边疆百姓苦不堪言,那时蓉城军营刚刚调拨,我周家太祖爷,用这军律令,亲手斩了延误军机的亲弟弟,方练就这周家铁血军,令北辰国轻易不敢来犯,才造就这繁荣的北方大城,你们贵为世家子弟,蒙圣上天恩,理当更要遵守军令,守护好我周朝最北方,而不是带头违反军令,误晨练,喝花酒,聚众赌博,视我蓉城军营为无物......”
周慕寒不在说话,挥手令士兵将其余十九个人绑在空地,每个人后面一个刽子手。
詹台士宁此时才意识到死亡就要来临,吓得尿了裤子,但还是强撑着,张口就要说话......
周慕寒眼睛一扫,詹台士宁身边的士兵,一下卸去了他的下巴......
周慕寒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十九个头颅瞬间就离了身体,咕噜噜的滚在地面,血瞬间流成河,一股腥臭之气在晨间的上空弥漫。
吴昊踏着鲜血继续上前,手里拿着名单:“张山,聚众赌博,斩......”
还有一百多个违反军令,被罚各打一百军棍,此番下来,合计共斩三十八人,打一百九十二人,立即执行!
点将台前的空地上,一片木棍打在肉上的噗噗声,被打的人不敢叫喊,只要一喊,就有军士一脚踩下,有的甚至下颚骨都被踩碎......
至此,周慕寒彻底清理了与之对抗的势力,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甚至已经超过了国公爷。
这是一个鲜血弥漫的清晨!这是一个让每个军士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清晨!
国公爷得到消息,半晌无语,背着手回到书房,当晚就策马来到桃源山庄。与儿子和顾瑾瑜还有傅殊,几个人喝了两坛子酒,不时击掌,声音朗朗,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顾瑾瑜但笑不语。心内却暗想,这个女婿聪明绝顶,武力值还高,自己只是提供了一点想法,他就借机做了这么多,还做的这么干脆利落,是个人物,看来,周朝有他,何愁外贼不灭呢?
而几日后的京都。仿佛炸开了锅,早朝上,建元帝的面前跪满了要求给他们做主的老臣和一些文官。
周慕寒的二叔目不斜视,躬身站在台阶下,心里却暗呼:“好侄子,干的好!”
建元帝有些同情的看着这些人,问:“爱卿们,希望我怎么做主呢?”
王丞相没说话,示意旁边的人上前,那人是当朝三品大员。大理寺卿詹台鹤,此时他跪在地上,老泪横流,声音悲戚:“圣上。周慕寒如此暴虐,草芥人命,怎堪当监军一职,圣上应该立刻赐他死罪,满门抄斩呐......”
建元帝扫了眼下面的人,问王丞相:“你当初送你的侄子。去蓉城军营,是希望他做什么?”
王丞相一噎,跪在地上,不得不回答:“自然是希望他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建元帝点点头:“嗯,爱卿说的非常好。”
他扫了下下面的文武官员,早有安国公站出来:“圣上,周慕寒此举是按照我大周军令行事,真是大快人心,看自此以后,还有哪个儿郎敢在视军令如无物,圣上啊,只有军律严明的军队,才是不败之师啊,老臣以为不但不要罚,还要奖呢......”
又有一群武官站出来,附和安国公的话。
王丞相暗暗骂道,老匹夫,那周慕寒不就是救了你那被拐的小孙子吗?否则,依你这和稀泥的本事,还能站出来说这话......
原来,中元节那天解救的孩子里,还有几个勋贵家的孩子,都是因为随行的下人看护不力,导致被那群变戏法的带走。
更有安国公的小孙子,也是他的心头肉,就在一个夜晚消失了,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打死了那些下人护卫,可是这孩子就如泥沉大海般的不见了。
小孙子才九岁啊,聪明伶俐,长的好看,又乖巧听话,幸好,被周慕寒发现救下,否则,被卖到那西域之地,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非人折磨呢。
安国公自动脑补了一番惨象,越发感谢周慕寒,自己早已备好了十大马车的礼物,准备等儿子从南方回来,就亲自去蓉城当面感谢!
而老皇叔微眯着眼睛,站在台阶下,不支持,也不反对。
心里记挂着女儿的安危,哪有闲心听他们磕牙,本来就是,敢犯军令,就要做好承受违反军令的准备......
都是安逸惯了,还以为那蓉城是以后发达的跳板呢?殊不知,军功可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来的......
就凭那些乌合之众,今日不斩,他日上战场,那也是妥妥的逃兵,皇叔这里快乐的吐槽......
别以为我好酒色好玩耍,就当我傻呢,像周慕寒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去做下毒的勾当,他要是看你不顺眼,一刀宰了你,还差不多......
所以,真想把女儿现在就带回来,那孩子,有的时候心眼直,不知不觉就会被利用,被陷害!
唉,儿女都是债啊......
看看堂下,他也是深有感触。
建元帝最后还是发了一道圣旨,意思意思申饬下,此事竟然不了了之。
只是那些失去家人的官员和世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而有聪明的人,却分析出,只怕这朝堂要重新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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