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小九父亲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屋子里的人,忽然想起昨夜在破庙的事,他明白这是被贵人救了,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却浑身没有力气。
小九在旁边呜呜的哭着。
“小九,你别哭,如果我能帮你们,我肯定会帮你们的。”顾芯语保证到,口气有着不容置疑。
而小九的父亲终于平复了呼吸,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也没废话,打起精神,断断续续的给顾芯语讲起了自己一家所遭受的那些惨绝人寰的遭遇......
原来小九的父亲是寿昌城有名的酿酒师傅,姓施,叫施渝中,他们家里有一间传了将近一百年的酒坊,他们酿出的酒,是中原以北的这些百姓,最最喜欢的。
因为他们家酿造出的酒,酒味醇香,劲头十足,所以,销量也很好,而且,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施家在寿昌城当地也是鼎鼎有名的。
他们家的宅子也很大,酿酒坊也很大气,在地下建造的那个酒窖里面,有的酒的储存年头已经达到了五十年以上,是很多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好东西。
就和顾芯语酿制的葡萄酒,是一样的,都是供不应求,因为小九的父亲施渝中,在这方面要求是极严格的,每一道程序都严格把关,酒的选料,还有出酒的方式和其他的酒坊都不一样。
而小九在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还有一个能干的母亲。
小九听到这里,拉着父亲的手嚎啕大哭。
曾经是全家的心头肉,受尽宠爱的小少爷,一夕之间跌入谷底,想起娘亲,想起疼爱自己的兄长和姐姐,小九哭的悲痛欲绝。而施渝中却早已经没了眼泪,他费力的抬起手,给小儿子抹去眼泪,继续的和顾芯语讲述着。
没有想到本来幸福和美的生活。却因为林知府小妾的弟弟乔二彪,想得到这个酿酒的酒坊,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乔二彪先是将施家长子大哥骗到赌场,和赌场的人内外勾结,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让施家老大输掉了三万两银子。
然后乔二彪拿着欠条。就来到了酿酒坊的门口,直言告诉施渝中,如果将房子和酒窖都交给他们,那么这笔赌帐就一笔勾销。
否则他们一定会将施家老大的两条胳膊还有两只脚,都砍下去。
三万两银子啊,虽然他家也小有资产,但是,都是小本经营,哪里会有现银三万两呢?
施渝中虽然恨自己的长子不争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看着自己的长子,被人砍断双腿和双脚。
然后施渝中四处举债,因为施家的酒坊口碑较好,所以施渝中真的在两天内将三万两银子筹措好,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施渝中在回家的路上,竟然遇到一群贼人,不但将施渝中打得奄奄一息,又将他怀里的银票,都抢了去。
如果不是路过的人发现及时。施渝中早已经死去了。
就在第二天,乔二彪带着打手就打上门来,围在大门口讨要三万两银子,可是施家现在真的是分文皆无。
于是那个乔二彪就将小九的两个姐姐抢去抵债。因为二哥生性鲁莽,和乔二彪当场就厮打起来,然后就被他的打手当场一剑刺死。
两个姐姐也被抢走,然后小九的两个姐姐不堪受辱,在当天晚上,就都悬梁自尽了。小九的母亲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施家老大悔不当初,于是在夜晚拿上一把刀就冲到了乔二彪的家,还没等到门口,就被人乱棒打死。
就这样一夕之间,一个本来和美幸福的家庭突然之间就家破人亡,剩下一个年幼的孩子,和奄奄一息命在旦夕的父亲。
而乔二彪拿着那张借据再次带着打手登门,而这个时候寿昌城有名的施家酒坊,就只剩下一老一小,而老的那个奄奄一息生死不知......
然后乔二彪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施家的酒窖和酒坊,小九不知道该怎么办,在邻居的帮助下,他将父亲拉到了那座破庙,每天靠乞讨一些热汤给父亲维系生命,但是,他没有一文钱,也无法为父亲看病,而且,乔二彪已经放下话,谁敢帮助他们父子两个,统统乱棒打死。
乔二彪仗着知府的势力,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在寿昌城没人敢惹他,所以,这父子两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这个孩子本来也是在读书的,因为家逢巨变,才不再读书。
施渝中已经说不下去了,小九抹了眼泪,坚定了神色,才对顾芯语说:“仙女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偷小姐的荷包,父亲经常教导我,做人就要堂堂正正,哪怕穷死,饿死,也不要心生邪念。”他转头对着施渝中跪了下来:“父亲,我错了,求您责罚我!”
施渝中无力的闭上眼睛,小九拉着父亲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而此时的顾芯语已经气得牙根紧咬,凤目圆睁,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就算你林知府是王法,你也不能这样一手遮天,上面还有当今圣上呢,你就这样纵容家人,鱼肉百姓,草菅人命,根本就不配当一城之府。
想到这里,顾芯语心里有了主意。
她拉起小九,为她擦去眼泪,柔声地对他说:“小九,你要是相信我,你就跟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小九点了点头,这时候小天儿已经带着大夫进了屋子。
顾芯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