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马臣才恶声恶气的问道。
祝翠香只得停住脚步,抬起双眸看向脸色有些涨红的马臣才,知道不说清楚肯定对方还会纠缠。
虽然祝翠香不明白马臣才为什么要有这样明显是讨好的举动。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反而让祝翠香心里没底。
虽然有些紧张,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也不再躲避马臣才的视线,
“马公子,那天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这亲事一定要退掉,你还来做什么?”
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的坚定。
“你别不知道好歹,想退亲没门,我告诉你祝翠香......”马臣才涨红的脸上是恼羞成怒,但是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祝翠香疾声厉色的打断。
“不要再说什么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这样的话,马臣才,你要一个死人做什么?”
祝翠香的眼眸里都是嘲讽,她清楚,和这个马臣才说话是不能婉转,直截了当也许效果更好。
马臣才听到这番话,先是挑起一侧的剑眉,随即哈哈的笑了几声,不屑的说道,“你想去寻死?你这娇弱的样子,还能有这个胆量?”
她没这个胆量吗?
她确实较弱,但是不代表她没这个胆量。
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意,眸光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马臣才,如果你在苦苦相逼,我定会吊死在你家大门前!”
“你敢?”马臣才怒喝。
“我为什么不敢?”祝翠香声音带着果决。
马臣才闻听此言心里大震,身子也呆怔住,他收起脸上不屑的神色,蹙起双眉认真的打量着祝翠香。
此时的祝翠香眸子里满是嘲讽,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明阳光明媚,可是她却带着满身的悲戚。
仿佛她就曾经这样做过一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马臣才忽然让开了身子,他的薄唇紧抿,剑眉微蹙,看着面前的祝翠香,竟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个祝翠香上辈子绝对和自己有仇!
而他也竟然荒唐的相信,自己如果强求,没准眼前的小女子真的会以死相逼。
他看着祝翠香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看着她毅然朝着商铺的大门走去。
他的身子依然呆滞的站在这处墙角。
“少爷,少爷,您看这东西......”
捧着两匹步的小厮感觉手腕有些酸,不过没敢抱怨,而是先和另一个小厮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的眼睛里都是看到了不解。
他们两个跟着少爷没少干这事。
可是哪一次对方不是眉开眼笑呢,也或者羞答答的欲拒还迎。
还从来没说这东西会送不出去。
况且这手上的东西可都是好物件。
现在看样子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还恶言相向。
自己家的少爷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看少爷在那呆傻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
总不能三个大男人,在这里傻傻的站着啊。
马臣才一直看着祝翠香的身影消失,才终于收回视线。
看也没看两个小厮一眼,马臣才脸上都是冰寒的神色,他迈开长腿,大踏步的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也不管身后小厮如何,翻身上马,一挥马鞭,枣红马一声嘶鸣,沿着青石路旁专门给马匹行驶的道路,疾驰而去。
身后的小厮手里捧着东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露出苦笑,但是没有办法,谁让那个马上的人是主子,而他们两个是奴才呢!
任命的两个小厮,捧着东西在后面撒腿就追。
即便是加起来也是四条腿,但是也依然跑不过枣红马,很快,马臣才的身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所及之处。
也许经历的多了,就有了抵抗力,祝翠香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仿佛身体被掏空了力气一般的无助,但是她的脸色还是不好。
不知道自己哪里就入了他的眼,竟然还带着礼物登门。
祝翠香没有欣喜,有的只是厌憎。
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她,再也不会被那些人表面的作为所迷惑。
而是认真的思考起,这件事的真正含义。
显然,马臣才做这些只凭自己的心情,假如被他的母亲也就是马夫人知道后,肯定是大发雷霆。
因为听王夫人的描述,这个马夫人这辈子依然是瞧不起自己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让儿子给自己送来那么好的绸缎。
祝翠香书读的少,但是在这方面的见识却不少。
前世今生都没少接触各式布匹。
她对这些布匹有着一种天然的鉴别力。
只要让她看过一次,哪怕是一个碎布片,只要告诉她这布片叫什么名字,在以后的日子里,即便是用这布匹做成了成衣,换了颜色,她也会一眼就认得出来。
而且还丝毫不差。
所以在瞄了一眼那匹绸缎之后,祝翠香就知道那是马家库房里仅有的来自于西源的天蚕丝。
这样的布料珍贵无比,少夫人顾芯语的身上都是,就连荷包都是用的天蚕丝。
而那马夫人如何能和少夫人相比,她仅有这两匹,当然舍不得用,而是准备留着给马府的二小姐做嫁妆。
前世就是如此。
那嫁衣还是自己日夜赶工,差点熬坏双眼终于赶在出嫁前做了出来,不但没有收到一丝感谢,反而被挑剔臭骂了一顿。
如今的祝翠香看到这两匹布料,如何不五味具杂。
然后看着马臣才,便显得越加的眉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