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近日夜离轩连连进宫,便是为了立夜雨泽为世子之事。
毕竟立世子乃王府中的大事,自然得上报朝廷的。
夜墨澜虽给了他一纸文书,心里却替凤倾月不值得很。
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捧着明珠不要,非得惦记个死人。嫡子未生,竟要立个妾的儿子为世子。还嫌少了名分,要将那死人晋位为侧妃!
别人家的家事,也轮不到夜墨澜来干涉。偏偏他自个儿明晓得与他无关,文书也是他亲自批下的,却还是生气得很。也不知凤倾月知晓此事后是何想法?
凤倾月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无喜也无悲,由得夜离轩怎么做。
可她这心里始终觉得不大舒坦,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闷气得很。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下嫡子来,也不明白生下嫡子后,自己的儿子又该如何于府中自处。不过她这心里,着实是不介意泽儿被立为世子的。
泽儿没有娘亲,自然不会有那些争宠的戏码上演。但夜离轩不问一句就自个儿拿了主意,实在让她的心里不甚爽快,久久不能平。
她不想表现了出来,只得闷在心里,无声隔绝着他,为难着自己。
夜里夜离轩抱着她入睡,她却是假意熟睡后不露痕迹的翻了个身,从夜离轩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难以承受他的温情,陷得越深,怕只是让自己摔得更痛。
夜离轩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她终究还是介意了。
同眠了这么久,他怎会不知她夜里向来没有侧身入睡的习惯。果然,事关自身利益之时,还是没人能做到无动于衷。
夜离轩想让凤倾月平静一番,便是没再留宿于昕雨轩。一时间两人好像陷入了冷战之中。
他偶有一句嘘寒问暖,她作礼称谢。偶尔在夜雨泽处相遇,两人也是走不到一块去。她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冷淡,却也说不上热情。
两人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互不干涉,各自过活。
凤倾月本是气过了就好了,夜离轩却是对她冷淡了去,她自然也就与他疏远了。
兴许夜离轩看出了她心有不满吧。他以为冷淡了她。她就会不顾一切的追逐上去,唯命是从吗?
他没能尊重于她这个王妃,没将她放在心上,难道她应该大方吗?
凤倾月心头有些黯然。原来他对她的承诺心疼,也不过尔尔。
夜离轩也不明白凤倾月是怎么回事。明明与泽儿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密。怎的对他就有些疏远了呢?难道有什么地方是他没注意到,而她又很是介意的?
两个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的,过了些日子。凤倾月始终持着一副你不搭理我,我也不在意你的态度。
凤倾月既已不在乎,也就随意了许多。整日自顾自的,半点不在意夜离轩有何看法。反正他也不理她的想法,自己何必自作多情一番。
她作为王妃,本就应当操持府中事宜。不过她怕夜离轩会以为她另有所图,便没能愿意从陈东那里接过管家的权利。
以她的身价,便是她不争不抢。也足够她过上好几辈子了。没得必要一番明争暗斗,叫夜离轩看轻了她。
待凤倾月脸上的伤疤好了,她更是没了顾忌。好生装点了一番,便是出府找了钱满贯去。
凤倾月惦记着钱满贯送她的雪花玉露膏,便是吩咐玲珑从嫁妆里找了一尊雪玉观音像,打算送了给她。
虽说满贯叫人送来的雪花玉露膏,她一直没机会用。不过满贯若知道了她伤势大好,定然比她自个儿还要高兴。
今日出来得巧,苏子逸也是跟一干学子相聚在了金玉满堂共赏诗词。因得他们人多,一群人便是聚在大堂议论纷纷。
凤倾月走近便听一阵喝彩之声。原是苏子逸为一副踏雪寻梅图做了首好诗。
一见凤倾月,苏子逸眼神中顿时有了神采。忙是向着旁人摆手,说了句话来,绝了他们的称赞之声。
“你们莫要称赞于我了。今日运气正好,撞上了一位大大的才女。若是她愿得作诗一首,定得将我比了下去。”
苏子逸并没有道出她的王妃身份,毕竟以王妃之尊,少有出现于市井之间。他也不能确定凤倾月是否愿意让他人知晓了她的身份。
苏子逸瞬间将人群的目光转移到了凤倾月的身上,惹得她好一阵娇羞尴尬。
她以前虽常与苏子逸讨论诗词。共赏诗文,便是推辞于他。
“苏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随口胡诌而已,怎能与众位才子相比呢?”
苏子逸听凤倾月这么一说,就知她不欲显才了,便是没再强求。可其他人却不想让了凤倾月逃脱了去。
“这位姑娘这才是谦虚了呢,连苏公子都推崇的人,想来是定不会差的。你现下拒绝了去,可不是惹得我们心里痒痒吗?”
开口的是一个女子,也是倾慕苏子逸之人。听苏子逸如此推崇于凤倾月,心里很是不服,就想见识见识这世家小姐有何本事。
因得凤倾月知晓了连翘会武,而带着众侍卫出府又不甚方便,所以就找了连翘陪她出了府来。她一直觉得盘发太过老气,是以不是正式场合,便让玲珑梳的散发之髻。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衣着光鲜气质突出,又带着两个好看的丫鬟。众人自然觉得她是哪个世家小姐,出府游玩了来。
只不过她出来游玩也罢,却又不以轻纱遮羞,实在有些不知廉耻。
虽说女子养在深闺是个不成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