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后退,退回房间内,只听到“啪嗒”几声,所有的入口都被厚实的铁门封住。
那只萤光瓶以一个优美的弧形从里面飞出,越过我们的头顶,撞击在墙壁上,那位置在我们顶部上部一米,当我想跃起接住瓶子时已经晚了。
只听到玻璃撞击墙面发出清脆的“啪”的破裂声,像是被抽掉空气的丝绵,突然打开包装袋,大量空气进入,丝绵迅速膨胀一般。那一小瓶萤虫迅速扩充满了整个空间。
周围全是荧光闪烁,那些萤光左冲右撞,疯狂地寻找附着品,但显然它们还是雏虫,不知怎么附着物体,只觉得各种色彩不断在冲撞极其疯狂。
那景象像极了出现于星球的高磁纬地区上空出现的发光现象,称它们为极光实在太形象了。
不过,我和贺医生当前一点儿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我们随时会被这些疯狂的虫子附体,成为寄生物品。
我的皮肤上已有一层萤光,那是那些虫子在努力找寻空隙转入,人体的脂肪和血液是它们成长的最佳营养品。贺医生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全身也被那种萤光覆盖。
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找寻退路,可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我们无处可逃。
我顾不上那么多,打开手环的强光照射,那东西害怕强光。果然,强光让我们周围一片的极光消退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大量的极光妄图冲破强光,一片又一片的色彩消散,那东西像是无穷无尽,一群倒下又冲上一片。
我手环的能量依靠平时吸收太阳光能,能源有限,我们奋战了二十分钟,手环的强光逐渐减弱,极光的消散也变得不那么彻底,我们安全范伟逐渐缩小。
光线跟我心中的一线希望一样,在耗尽了最后的一丝能量后完全熄灭。那些虫子瞬间冲入隔离圈,将我们两人覆盖。
我闭上了眼睛,心想或许今天就要命丧至此,我会成为什么?一具光鲜的木乃伊?然后保持不腐化的状态陈列在这个房间内。如果几百年后被人看到依旧是这个模样,让人观摩研究?
就在我内心彻底放弃希望的时候,只觉得有人抓住我的双肩往下按,接着脚被踢开,我一个没站稳坐了下来。
“盘腿,静心!”
我怔了下,情不自禁照着做,人在绝望的时候,任何可能求生的希望都会顺从。
“听我的口诀!”
“日月星辰,如我本体;
心有百纳,噤若寒蝉;
气游神浮,万恶皆入;
心神闲定,固若金汤;
闭!合!”
我看着贺医生的手势,那是太极八卦阴阳和合,动亦是静,静亦是动,让人与宇宙自然合为一体达到忘我境界。我在中国武术上也有一定造诣,明白她口诀中的意义。
“气走?中,下止关元”
我已感觉到极光钻入了我的皮肤,正努力往里面进攻,我的胳膊和身体开始不听我的使唤,我心浮气躁起来。
“坚持住!”对面传来贺医生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我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绛火清,气血滞”
我按照贺医生的指示不断吸气吐气,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连我自己几乎已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我感到身体变得冰冷,血液像是凝固住了,除了思想其他部分都要处于假死状态。
而那些东西似乎找不到出口,不断在皮肤内翻腾,我能清晰看到手臂出不断突出凹陷的皮肤,像是一群调皮的小孩儿蒙在被子里嬉戏打闹。当然,实际并没有那么天真烂漫,那些东西正企图侵占我的身体和思想,只要我稍微松懈一点就会被完全被侵蚀。
我努力固守住自己的元气,将至逼到下丹田,我的整个身体活动完全静止了,连基本的呼吸也停止,我的身体似乎已是宇宙的一部分。
身体内的那些翻腾越来越弱,它们无法在凝固的血肉里寻求它们需要的营养,我的个体已跟外界融为一体,它们纵然再强大,也无法辨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整个世纪,我在静止的状态下已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我几乎以为我已经死了,直到听见:
“人为初形,回我本体;
剔伪留真,去恶存善;
神识归途,天地归位;
回!开!”
就像是人在熟睡中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猛然间从梦中惊醒般,我睁开了眼,却发现周围寂静一片,已没有了极光的踪影,只有我和贺医生面对面盘腿坐着,像极了两尊佛像。
贺医生的发丝和额头竟然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无比,无丝毫血色,相信我的状态跟她也一样。
“先别乱动,我们需要调气来恢复身体机能,不然身体状况支撑不了你的任何动作。”贺医生轻声说道。
接着她又念了两句口诀:“气回枯枝,万孔生春。”
我照着做,渐渐地觉得下腹部开始有暖意,额头有水滴留下,脸色开始红润,手指也有了感觉,约莫调息了半个小时,已完全恢复。
我紧握住贺医生的双手,我觉得此时已不能用感谢来表达我的敬意,只激动地看着她的双眼,死里逃生的经历让我深切感到与她的真挚情谊。谁知她淡然一笑,竟然说道:“抱歉,用了这么危险的一招,如果不是你的修为好,真怕神识归不了本体,那样的话……,呵呵,真不知道怎么向陈董事长交代。”
我笑了下,真的不会因为这个责怪她,当时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