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意外他能答应,心里竟也十分高兴:“文先生,什么时候才能研制成功?”
文翼飞深吸了口气,像是万分不舍:“我早就研究出消灭极光的方法了,就是增强他们的传播性,再给它们遗传密码中置入自我灭亡的指令,这个方法你也想到过。”他看着我说,之前我就向他提过,难怪他当时反应这么激烈,他觉得只有他才能想到。
“只是……”,文翼飞捂住脸,显得痛苦万分,声音都变得十分嘶哑,甚至带着哭腔:“它们都是我孩子啊,我一直舍不得亲手毁灭它们,我下不去手。”
“文先生,我们懂你的感受,可是……”
“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
“文先生,您看看这个。”我取出几张相片,那是陈大聪被虐死的相片,照片上的内容触目惊心,十分血腥残暴,文翼飞看后震了下,显然被惊到了。
“这是他们干的。”我朝空气上方指去,想告诉他是那群人干的。
“还有,她唯一的弟弟。”我指向贺医生,“被极光控制了意识,现在只能将他深度催眠,不然他会变得十分狂暴。”
“如果让极光控制了更多的人,您想一想……”那后果会有多可怕,连我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
文翼飞缓缓拿出一个藏得很隐蔽的试验品,他做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艰难,就像是面对已犯下重罪的孩子,父亲亲手将他送上刑场一样,那感觉一定是痛苦不堪。瓶子里全都五彩斑斓的极光萤虫,我猜那是文翼飞新培育的雏虫。
文翼飞艰难地打开瓶子,我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大喊:“慢着!”,我记得汤米曾抛出一个类似的瓶子放出了大量的极光雏虫,我和贺医生差点丧命,就像是看着潘多拉打开宝盒一般,生怕这次也会带来可怕的灾害。
文翼飞冷笑了下:“放心,这些雏虫跟那些不一样,以前那些放出后会疯狂寻求生长,这批相反,生出后只会寻求死亡。”说着他打开了瓶子。
跟上次那些虫子一样,五彩极光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就像是把银河星空搬进了室内,我能看见那虫子小小圆头像是透明一般,后面拖着一条细小的长尾巴,它们能在空中游荡,身上有着各种色彩,因为身体是透明的,那色彩像是可以流动的,还带着萤光。我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了一下跟前的一只,一碰那小虫子迅速游开了。
我们全身都是萤光点点,渐渐得光点变得越来越浅,最后消散不见了。
“它们……,去哪儿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文翼飞望着消散的极光,幽幽说道:“它们去寻求同伴了,然后集体死亡。”
“我们成功了?”我有些小兴奋。
“最多三个小时,它们将全部灭亡。”
我几乎想要欢呼起来,但生怕被人发现抑制住了自己的兴奋:“您是怎么做到的?”
文翼飞像在十分流利地背书般:“这种生物十分奇特,只有一个细胞体,所以我相信这种生物十分古老。我想办法破碎它们的细胞分子,取出带有基因的纯净dna液体,再根据公式注入新的基因,简单说就是在它们的线性体基因中注入新的遗传信息,让他们误以为那是母体遗传下来的,而怎么合成的关键就是我发现的公式。”
“您真了不起。”我由衷地夸奖。
我的夸奖并没能让文翼飞高兴,他背对着我们说:“你以为毁了极光,他们就没有野心了?”
“当然不。”我说。
“嗯?”文翼飞转过身,眼神有点奇怪。
我扬扬手中的手榴弹:“他们囤了大量的毁灭性武器,我想一定有其他的计划。”
文翼飞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女娃娃还真是胆大。”但他毕竟只是个文弱的科研人员:“这么说来……,这么说来……”,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简单粗暴就好,地下室有那么多武器,直接引爆可以把这周边的一片全炸平。”贺医生平静地说,她平时话都很少,但说出来就一鸣惊人。
“这个主意好,可是这些……,东西该怎么操作?”我问道。我熟悉身体搏击技术,但除了勃郎宁手枪和普通猎枪,我对武器使用的知识十分匮乏。
“这个可以交给我。”贺医生说。
“你?你怎么会?”我十分惊奇。
贺医生微笑了下,我几乎很少看到她笑,她说:“你可知道我在学医之前学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贺医生颇感自豪:“我的第一个学位是加拿大威斯利大学弹药工程学学士。”
我长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指着她:“你,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弹药工程?”
我听说过这所大学,这所特殊的学府差不多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据说许多国家的国防部高级弹药和武器研究的高级官员,以及爆破科研专家都出自这所名校。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以救死扶伤为已任的贺医生,会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或许人只有在真正见过武力的冷酷和残暴的杀伤后,才能够理解救人的意义。
“怎样?”贺医生仰起头不服气的样子。
“算你狠,那靠你了。”我拍了下她的肩膀。
贺医生点头:“一会儿我去弹药库取炸药出去,然后在周边布线,完成以后再通知你们撤离,过程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贺医生望了文翼飞一眼,文翼飞说道:“这个时间没问题,他们不会发现。”
贺医生又说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