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言进不了穆王府,胡思乱想之际,王府大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柳心言认出是晏青,便赶上去叫住他,“晏大哥,你终于出来了。”
晏青见是心言,便问道:“心言,你怎么来了?找穆兄吗?”柳心言道:“不是,我找你。舜华姐说你可能在这里,我便来这儿等你。”晏青道:“等我?为何不进去?”柳心言看了看守卫,晏青明白其意,笑道:“被守卫阻拦了?”柳心言点头,“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静媛的下落。”晏青道:“哦,你还不知道,那你跟我来吧。”
晏青带着柳心言又到了穆月白的书房,他刚刚才从这里离开,那三人还在。柳心言见静媛在房里,便上前问起怎么回事。
静媛跟柳心言说明事情原委。晏青则对穆月白说道:“我刚出去就遇见心言,她被你的守卫阻挡,只能一个人站得远远的等我。我本想说说那守卫,奈何我只是客不是主。”
待柳心言与静媛说完了话,穆月白便问道:“你受委屈了么?别怪他们,你没来过,他们不认识你。待会儿我亲自去说他们,让他们以后不许拦你。”
柳心言听后也没答话,只和静媛说了一句:“既然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晏青道:“我也要回去,一起走。”穆月白见柳心言不搭理自己,也跟着出了王府,叮嘱了守卫,又对柳心言说道:“晏青与你不同向,我送你。”晏青道了句“正好”,便先行离开了。
穆月白与柳心言并肩走着,穆月白先开口问道:“你在怪我?”柳心言不知道怎么说,只答了句没有。穆月白又道:“你若不高兴,我回去换一批守卫即是。”
柳心言忙阻止:“不用,不关他们的事,他们不过是忠于职守而已。我也不是在怪你,只是突然感到原来你真是个王爷,我们身份差太多,与你走这么近总觉得自己高攀了。”
穆月白停下脚步,神情严肃,“我心里一直将你视作朋友,你若因身份之事与我疏远,岂不辜负了我待你的真心?”
穆月白如此认真,柳心言反倒愧疚起来,“我并没有疏远你的意思,只是……哎,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你是我珍视之人,没有高攀不高攀之说。你与晏青不也相处得很好么?何以对我就另眼相待?我就是喜欢你以平常心待我的感觉。”
“我以后不说就是。”
“不是不说,也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嗯。”
四月十五日是开始收商税的日子,锦枫和柳心言前一日就已将一切备好。
一大早王天顺便带着人到同艺馆收税,迎他的一向是锦枫,“王大人来啦,请坐。”王天顺也寒暄道:“同艺馆生意一向很好,想必这一季又收成颇丰了吧。”锦枫道:“哪里,不过是勉强糊口罢了。”王天顺道:“若是你们都只能糊口,其他店家岂不都得饿死,我们这些人到哪里去拿俸银。”锦枫笑道:“王大人高抬我们了。”王天顺装腔作势地道:“咱们也别在这儿说话,进账房去吧,公事要紧。”“王大人请。”
柳心言提前上了工,早已在账房候着。征税的人一进账房,她便把一月至三月的账簿拿了出来。王天顺让人去检查,自己则坐下来同锦枫打趣。
检查之人各自都带了算盘,其中三人各负责查验一本账簿,另一个人老先生则负责登记并翻看其他账簿。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几人便查完了,其中一人说道:“大人,一切无误。按一百抽三算来,同艺馆这一季应交一千二百五十一两整银。”
王天顺道:“好,锦枫姑娘,银子可准备好了。”锦枫道:“当然,我们同艺馆何时拖欠过税银的。”她昨日已将银子准备好放在了账房的柜子里,这会儿便取出来交给王天顺,“大人请清点。”
银子都是十两的整银,点起来容易,点完还多了几锭。锦枫道:“剩下的银子请各位大人喝杯酒。”王天顺点点头,命人把一千二百五十两装起来,自己则将多下的几锭收了,又给同艺馆开了盖过章的税款收取证明,便带人到下一家去了。
王天顺一走,锦枫就如同送走瘟神一般长舒一口气说道:“终于走了,又可以清净三个月了。”柳心言边整理东西边说道:“我们书社每次都交不到二两银,监税官都很不耐烦。”锦枫笑道:“那你们交起税来就轻松啦。”柳心言也笑着说道:“我倒宁愿像同艺馆这样麻烦点呢。”
过了两日,王天顺又带了人来。这次却是凶神恶煞而来,来人中还有衙役。一群人一进门便直奔账房,锦枫问道:“王大人今日又有何贵干?”
王天顺也不跟她客气了,“少废话,把账房里放账簿的柜子给我打开,有人举报你们虚报税款。”锦枫大惊:“是谁这么诬陷我们?您不是亲自验过的嘛。”王天顺道:“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快开锁。”锦枫只得把柜子打开,任凭他们翻查。王天顺又道:“你们全都到门外侯着。”锦枫和柳心言退了出去,王天顺自己也去柜子里翻找。
衙役在账房门口把守着,外面逐渐聚集起许多人。梅凌雪也赶过来询问,得知情况后向锦枫问道:“知道是谁告的吗?”锦枫道:“不知道。”谁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找到了,大人,找到两本三月的账。”“这里也有一月和二月不同的账簿。”王天顺拿过账簿翻看。
“好啊,证据确凿,看你们还抵赖。”王天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