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下坡村人的想法,骨头最好不酱,就是煮。
煮完了,第一遍是把能剔下去,留着,只喝汤。
到了第二遍再啃骨头上剩下的肉,汤呢,加上野菜和饭一起炖。到了第三遍,再啃之前没啃动的,并砸开骨头。
最后把骨头渣子慢火煮一天,捞出来,放进去野菜和饭,又能吃一顿。
没办法,穷怕了,也穷惯了,过年的时候就没吃好。
上岗村的人以前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人有时候会遗忘,但看到下坡村的人的样子时,又想起了曾经的事情。
感受到幸福的时候,自然坚定了守护徐宝的信念。
徐宝不清楚别人的想法,但察觉出大家的表情不同了,想不明白,摇摇头,继续做菜。
他给村里的孩子们单独做了排骨炖海带,海带是干的,发开了炖。
因为他看到有孩子玩的时候靠在土墙边,用指头抠那个墙上的泥吃,准确地说是抠墙上的河螺等贝壳的那个壳吃。
那些个壳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变得很酥了,抠下来放到嘴里嚼的时候,很容易嚼碎。
徐宝知道,这是人类的本能,或者说是生物的本能,缺钙了,有的孩子缺维生素和叶绿素,会揪树叶嚼,孩子自己本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吃,就是很自然的,你刻意问他们,他们甚至回忆不起来吃过那墙或树叶。
但徐宝清楚,看到了就明白情况是什么样,所以用排骨和海带给炖菜吃,补补钙。
一顿饭是补不上来的,以后可以多使用豆制品,一天孩子至少三顿饭,中午和晚上吃豆子做的东西,早上喝奶。
连着吃,半个月就能有好转。
等着骨头煮好,还没等酱呢,徐宝就给村子里的孩子一人一个大棒,让他们啃着玩,同时观察。
正如他想的那样,小孩子吃得最耐心的地方是骨头断茬的那里,一点点啃,然后找来筷子捅进去往外抠。
有牙结实的,就咬着骨头茬的地方,一点点磨碎了吃下去。
徐宝看着也没说什么,正如面对王琦研的时候他没有进一步收拾。
因为他是县令,他得把所有的个人情绪压下去,以整个县的百姓生活为重,还要长久发展,不能一激动就让老婆带钙片过来。
哪怕有人不理解,他也要坚持,这是责任与担当。
看着孩子们快乐地吃着骨头,他又看看天,把刀鱼拿出来,指挥着人做各种菜。
等做好了老婆会过来,顺便把凤鸣带走,去那边最好的医院检查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治不好就把教说话的教材拿过来。
真那样的话,凤鸣需要学读唇了。
这边和那边差了五个多小时的时差,若是冯媛回国,差的就是将近十二个小时。
大宋的傍晚是那边的快半夜了。
镇子的今夜还是篝火晚会,因为又有了水,很干净的水。
对于镇子的人来说,这是安~拉又安排人给送来的宝贵的水,哪怕心里知道这事跟安~拉没关系,也要如此说和想,但为了感谢,就做吃的邀请对方过来参加活动。
大家都很高兴,那边的水源被占了,恐~怖~组~织占的。
正常来说应该打,打回去,抢下来那条河,但是,代表了正义、民~主的那些个国家,之前一再表示支持。
等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派来人和国内的领~导~人商谈,谈国内的资源开发与利用,谈各种优惠政策,谈各个国家能在这边占有多少话语权。
没错,他们口号喊得很响,需要他们立即出手的时候,他们做出了与喊口号时不一样的行为。
等他们谈完,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呢,现在能找到水的地方就是另外两条小河,又浑又脏的小河。
镇子里吃水成了问题,净水用的化~学~药~品郑经广联系了,也送来了,但这种东西净出来的水,那味道……
故此,形势很严峻,冯媛送来了山泉水,又清凉又干净的山泉水,镇子里的人自然要好好对待。
一家家的接了不少水,保存起来,等待别的民~主国家谈完了派兵打。
作为功臣的冯媛,看看时间,悄悄离开,驾驶着车远去。
四十八个人没管,镇子里的人同样不去跟踪,不是不能,是不敢,怕跟着发现了什么秘密,人家一生气走了,以后没水喝。
冯媛看出去十几分钟停下,拿着红外望远镜观察一圈,没人,很好。
嗖的一下她走了。
“知道吗?我其实是想让你们裹面炸的,后来琢磨琢磨……哎呀,天又亮了。”徐宝正跟着几个帮他做刀鱼的人说笑着,光芒闪,冯媛降临。
“什么东西裹面炸?鱼呀?”冯媛一来,看看几个干活的人,点点头示意后,问徐宝。
“是呀,你来了?对,我想裹面炸的是鱼,当地人叫毛毛鱼,或者是毛刺鱼,有的地方叫野毛鱼,就是……”
“还有的地方叫长江刀鱼或长江刀鲚?哦,算算日子,确实是到了,你要裹面炸?好吃法。痛快儿交代,有多少?昨天那丫头还说呢,要吃长江刀鱼,宝宝你太贴心了。”
冯媛一下子挽住徐宝的胳膊,柔声地说道。
她还准备今天问问徐宝能不能弄到长江刀鱼,没想到人家已经在做了,真是太开心了。
徐宝挺挺胸,说道:“你也知道长江刀鱼有多珍贵,所以没多少,也就七十来斤吧,一部分让我给红烧了,一部分让我给酱焖了,一部分让我给清蒸了,一部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