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边哭边点头:“是我,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哥哥害死的……”
张丽丽的眼里顿时由怒火转变成了仇恨,她狠狠盯着赵梅,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赵梅,真没想到,我和你那么要好,你居然害死了我哥哥!我哥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哥哥?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算是看走眼了!”
温警官看张丽丽一副要报仇的样子,连忙过来把赵梅和张丽丽分开,把赵梅带到隔壁房间去暂时休息一下,然后回来对张丽丽道:“张丽丽同志,你不要激动。可能是你误会了,不是赵梅杀了你的哥哥,她的话没说清楚。你要相信人民警察是不会乱说话的,你先稳定稳定情绪,听我给你说下去。”
张丽丽此时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抹了一把泪问温警官:“温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我哥哥?”
温警官拉开抽屉,抓了一把纸巾递给张丽丽道:“你先把眼泪擦擦,不要激动。简单地给你说吧,是那个司机把你哥哥杀死的。”
张丽丽接过纸巾,不忘礼貌地对温警官表示感谢。她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后又摁了一下鼻子:“那个司机为什么要杀我哥哥?我哥哥才到赵梅家里的物流公司上班,和那个司机从来没见过面,也就是跟车出去才认识。我想我哥哥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把那个司机惹恼而让他动了杀心吧。”
温警官道:“你这些疑问,我都会给你解答的。你先喝点水,听我给你说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温警官站起身,拿起一个纸杯子,给张丽丽接了一杯水。张丽丽接过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等张丽丽情绪完全平息下来后,温警官道:“最近,我们破获了一起特大贩卖文物案,人赃俱获,文物数量很大。抓获的其中一个文物贩子叫张老四,在我们强大的政策攻心下,他自知死罪难逃,就把他做过的所有案子都全部交代了,其中就提到他曾在赵梅的父亲赵明成的物流公司当过司机……”
张老四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他其实是一个贩卖文物团伙的干将。这个贩卖文物团伙为了把文物贩运到全国,同时又要逃避警方的追查,他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运输途径物流货车。物流货车拉的货品多,而文物的量又少,如果把文物混在货品中,只要包装到位、掩饰恰当,警方是很难查出来的。除非是警方掌握了确凿证据,认定货车里一定有文物,并且不惜花费时间和人力,下定决心非要在货车中把文物查出来不可。
贩卖文物团伙想出这个办法并试行几次后,感觉效果特好。为了长久地采用这种方式贩卖文物,而且更安全、稳妥,就让张老四打进赵明成的物流公司当长途货运司机。同时,贩卖文物团伙另外派人暗中找到赵明成,半是利诱半是威胁地说,有特殊的货物需要长期通过赵明成的物流货车运到外地,希望赵明成能默许,事成之后有重谢。
赵明成知道自己身单力薄,物流公司实力也不够强大,只得答应对方的要求。但赵明成也提出,如果一旦出事,他将不承担任何责任,他什么都不知情。对方答应了赵明成的条件,并给了赵明成一大笔钱作为合作资金。
后来,通过物流货车发往各地的文物运送果然很是顺利,贩卖文物团伙觉得和赵明成的合作也很“愉快”,又很守信用地陆陆续续给赵明成好处费,赵明成乐得如此。赵明成只知道自己的物流货车会不定期、不定车地要帮贩卖文物团伙运送文物,但并不知道自己的司机里就有贩卖文物团伙的人。
张威进入物流公司后,赵明成就叫他和张老四一起,押车到北方去。张老四的这个车上,就悄悄地运送了一批文物。一路上,第一次押车的张威很是兴奋,看着窗外飞过的风景,和张老四有说有笑。张老四虽然是贩卖文物团伙的人,但平时深藏不露,看起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对人也很和蔼。张威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练就了一副嘴皮子功夫,看到张老四不善言谈,就向张老四说起自己在社会上闯荡的所见所闻,一些所谓朋友的朋友的奇谈轶事、fēng_liú韵事,一路上滔滔不绝。张老四则面带微笑地倾听着,让张威很是受用。
第二天,张老四把物流货车驶离高速路,进入当地的一条省道,在崇山峻岭间盘旋着向前慢慢地行驶。张威觉得有些奇怪,货车拉着那么重的东西,不在高速路上跑,反而往山里钻。但他是第一次押车,不方便多问,免得被张老四嘲笑说自己是外行不懂。张威把心中的疑惑强压在心里,幸亏山间风景不错,一路走来,没话的时候就看看外面的风光,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货车在山里慢慢地开了一段路后,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张老四把车停下说开累了,想休息一会打个瞌睡,叫张威去附近找点吃的。张威没有拒绝,虽然和张老四才相处两天不到,但张老四一直对张威都很和蔼,对张威嘴里蹦出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话表现得深信不疑,让张威很是愉快,无形中已经把张老四当成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了。另外,张威是第一次跟着张老四出来押车,张老四作为司机,自己也算是个“副手”,帮张老四做点事情,对张威来说,也算不了什么,况且去找吃的这个活儿也不是肩挑背扛的重体力活,所以张威就满口答应了张老四的要求。
张威四下看看,附近都没有一个人家。张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