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一直皱着眉头,没有回话,心中却在飞速运转着,方才萧玄青所说的话,突然,心中所想与方才某处古怪契合。
容婉回过神,连忙对洛景钰道,“兄长,快去请孟郎君进府。”
洛景钰见容婉如此焦急,也来不及多问,便出了府门,骑了一匹快马,直奔孟府去了。
而容婉也没离开大厅,就在大厅之中等着洛景钰将孟生带回来,而她坐在一旁思考着方才萧玄青所说的话。
大约半个时辰,洛府的侧门打开,洛景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孟生。
孟生见容婉在大厅中坐着,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阿婉,怎么这般着急,出了何事?”
容婉见孟生到了,便站起身来,看着他微微有些欲言又止,可却又不说不行,她咬咬牙,转身看向洛景钰,“兄长。”
洛景钰会意,也没有多问,便走出大厅。
因为容婉若是想告诉他,便不急在这一时,若不想告诉他,他不论站上多久都没用。
大厅中只余容婉与孟生两人,孟生一脸疑惑的模样看着容婉,容婉稍稍走近了些,这才道,“孟郎有所不知,在家父未去之前,宁王殿下曾有意纳我为侧妃,不过被我推拒了。”
孟生闻言,也有些吃惊,他是真不知萧玄青会有如此的想法,不过皇子纳妃,也是能推拒的么?
容婉见孟生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方才,宁王殿下来过,说是过往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着,容婉顿了顿,一脸凝重的模样,“孟郎,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非我不娶?”
其实若按上一世孟生留给容婉的记忆,就算她心中有别人,不能接受他时,他也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好几年。也不曾侵犯于她,在容婉看来,孟生是足够爱她的。
可是这一世,他们虽如同上一世一般走到了一起,可是对于孟生。却无上一世一般亲近,相反而言,这一世的孟生,并无许多的儿女情长,而官途,也是稳步上升。
萧玄青毕竟是皇子,是新封的宁王,虽即将要前往封地,但地位仍是比孟生高了许多,不论明面或暗面使坏。孟生的官途都要受到威胁。
而是官位重要,还是容婉重要,这便是不得而知。
容婉目光灼灼的看向孟生,心中惶惶,既想知道他的回答,又害怕听见他的回答。
孟生与容婉对视着,心中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深深的凝望的容婉一眼,而后偏离,嘴角却溢出一丝苍白的笑。不过片刻,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自然愿非阿婉不娶。”
容婉本该高兴的,却听着孟生的语气。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说不是真心,她却能感觉到孟生的情意,若是真心,方才轻飘飘的,却无一丝重量。
容婉摇摇头。将脑中怪异的想法驱除,回到面前的这桩事,“宁王殿下在去封地之前,定会做些什么,尤其这两****正在气头之上,定会有所动作。”
孟生点点头,看向容婉道,“阿婉想让我怎么做?”
那一双眼睛幽深,仿佛夹杂着无限的情意,转过眼却已过千帆,容婉对上去,却不知心中是和滋味,这与她所相知的孟生并不一样。
“这就够了。”容婉笑了笑,如此道。
只要孟生时足够爱她,非她不娶,那在官位面前,就不会随意抛弃他了。
萧玄青这个人,她上一世已经爱错了一辈子,这一世,便再也不相同他有任何瓜葛,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孟生却依旧凝望着容婉,仿佛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如阿婉所愿。”
孟生随后离开了洛府,只是刚到孟府不久,便有宦者来宣,说是圣上有召,他便是连官服都未来的及换,便被接到宫中了。
御书房内,圣上正在批阅奏折,一本一本的翻过,眉头更皱,正好听门外宦官禀报,“吏部侍郎孟生到了。”
圣上这才微微直起身,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让孟生进来。
“微臣给陛下请安。”孟生行了礼,等圣上开口说起来,他才站起身。
“孟爱卿,江南水患一事你可知道?”圣上皱皱眉,此事着实让他头痛,朝中多数大臣都上了奏折,说是江南水患已十分严重,请他立即派人前去兴修水利之事。
孟生道,“微臣知道。”
“自爱卿为官以来,不论是去年的干旱,还是今年与西辽之战你充当军师,都表现的十分出色,因此,这次朕让你这次以钦差的身份到江南去监修水利之事。”圣上直接了当的便道。
孟生却有些惊讶,他不过为官一年有余,便得圣上如此重用,确实让人难以置信,想他为官的目的,不就是因他家中发了大水,导致多人流离失所,因此他才想要做官为百姓谋福么?
如此去江南监修水利,若是功成,待他回京,自然会加官进爵。
可他想起今日容婉所说之事,疑虑又上心头,朝中能臣不少,能做钦差的能臣不少,怎会独独选他?
孟生顿了顿,道,“微臣资历尚浅,水利之事也不精通,怕是会辜负陛下盛望。”
不过话音刚落,却听圣上又道,“无妨,工部窦大人是兴修水利的能臣,由他随你去,朕便放心。”
圣上将事情想的周道,势必要孟生过去,若是再拒的话,怕是会惹圣怒,孟生顿了顿,只好俯首将此事接到手中。
“谢陛下看重微臣,微臣定将尽力。”
圣上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