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庭院前人越聚越多,那两名女子哭哭啼啼,竟是庭院里的仆人挥不走赶不去的,且见百姓越来越多,此时再让那两名女子消失定然不行。
萧玄青的这座庭院很少有人得知,当时为了拉拢洛骞,才将此地告诉了洛景钰,可这两人一闹,从今往后,便是人尽皆知了。
容婉坐在一旁的马车上毫不起眼,可不过片刻,她带着幕离,便走下马车,众人见又有女子来,便自发的让了一条道。
容婉顺着小道走到了那两名女子面前,故作惊讶的问道,“两位姐姐找宁王殿下么?可是宁王府不是这里啊!”
大周朝的规矩是,没有封王的皇子仍住在宫中,等封王后,便会令赐新居,而萧玄青封王之后,圣上便赐给了他一座府邸,作为真正的宁王府。
但毕竟萧玄青要回封地,这宁王府不过是身份的象征,除非偶尔奉命回京之时,也算有个地方住。
那两名女子停止哭啼,看了一眼带着幕离的容婉,虽是有些不耐烦,还是解释道,“宁王殿下封王之前是住在这里的。”
容婉仿佛刚知道一般,微微点点头,目光透过幕离看到一旁的百姓,目光之中都透漏着些许惊讶,与这个庭院一墙之隔的别家,都不知自己的邻居竟是当朝殿下。
“二位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宁王殿下又怎会在这等地方住着?”言语之中,颇为不信,连带着方才大多是的百姓都半信半疑,皇子居于百姓家,本就不平常。
其中一名女子冷哼一声,却是顺着容婉的意思慢慢道来,“你难道不知近两日来街坊之中的流言?”
容婉顿了顿,开口之时,声音竟有些颤抖,接着道。“流言毕竟是流言,不着边际的话,自然不可信的!”
那女子却摇摇头,继续道。“流言半真不真。”
既能有饭后闲聊的小事,岂有不听不理,大半的百姓都屏住呼吸,等着这女子开口说话。
只听这女子道,“我们姐妹二人同殿下情投意合。花前月下,也不知是谁,竟然说殿下同那洛家娘子私会,败坏殿下的名声,而在那船坊,与殿下红袖添香的,明明是我们姐妹,倒叫那洛容婉占尽便宜。”
只听周围百姓唏嘘一片,那两名女子竟是处处可怜。
另一女子道,“我们姐妹对殿下爱慕已久。却叫那洛家娘子得了好,怎能了得?不论怎样,我们也要见到殿下,更是要还殿下的清白。”
容婉顿了顿,她都有些佩服眼前的两名女子,一口一个情投意合,花前月下,还能将毁誉之事说成得了好处,真不知兄长从哪里寻来的。
只不过,萧玄青自然不会在此出现。就算他身在庭院之中,此刻也不能自投罗网,不仅是为了这两名女子的事,更是为了在宫外有这样一座私宅更是对圣上不敬之事。
其实皇子有私宅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若是从暗地跑到明面上去,才会让圣上下不来面子,如此,这件事,怕是圣上会斥责萧玄青。
想着,容婉便惋惜道。“两位姐姐对殿下的情意,真真让人羡慕,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两位姐姐了。”说完,福了福礼,便走出了百姓的包围。
不过她上了马车,并未吩咐冯伯驱车离开,而是坐在马车之上,静静的看着那庭院的状况,一边等着。
不过一刻钟,便有军巡院的衙差走了过来,将那两名女子擒住道,“你们二人聚众闹事,带走。”
那两名女子身子一震,更是哭的昏天暗地,惊天地泣鬼神,一旁的衙差连忙捂着耳朵,好似不能想象面前瘦弱的女子,是怎么有这般的力气的。
那抓人的衙差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头头儿,一脸为难之色,那衙差的头头儿也是厌恶至极,但仍是大手一挥,道,“再哭就押入大牢关上两天。”
这下子这两名女子哭是不哭了,但却争着抢着往那庭院的门前,去拍门,一边拍,还一边叫,“殿下,救命啊,殿下出来救救我们姐妹吧。”
“我们姐妹跟了殿下这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殿下,殿下。”
容婉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名女子被拉走,心中也实属不忍,但若非如此,怕是泼在自己身上的脏水就洗不清了,而且兄长找她们来定是说清楚其中的厉害,既然来了便是没有什么顾忌吧!
围在那庭院前的百姓都慢慢散开了,但关乎这座庭院,怕是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萧玄青的,街道渐渐回归最初的平静。
容婉垂下眉目,轻声道,“冯伯,回府吧!”
宁王府中,萧玄青眉目皆有愠色,手握成拳,捶在桌案之上,青筋从手背开始凸显,一直延伸到手腕,后而藏在袖中,可见他的气愤程度。
站在一旁的暗卫挺直脊背,暗自咬咬牙,却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点燃萧玄青的怒火。
可事实上,萧玄青已是频临爆发的状态,私宅一事一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言官必定借此由头煽风点火,说不定还会旧事重提,他只要想想,脑子便青筋乱跳。
顿了顿,面色忽而恢复如常,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但好在来的及弥补,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暗卫,皱了皱眉,又道,“去领罚吧!”
暗卫身影一窒,视死如归的往外走去。
而后他食指与中指划过,响声从指间跳出,一人从屋顶跃下,走到屋内站定,俯首道,“请殿下吩咐。”
“私宅之事,尽快找个接手人,处理出去。”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