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娆见容婉没有介意,笑了笑,“我阿姐那个性子,和湛哥哥很像,不过湛哥哥就很讨人喜欢。”
容婉知道她口中的湛哥哥是荀湛,不过对于荀湛讨人喜欢这件事,还真不敢苟同,笑了笑,便没有接话。
就听慕容玉娆又道,“本来娘亲打算将阿姐许配给湛哥哥的,可是阿姐看上了宁王殿下。”
容婉心中咯噔一声,不过只是那一下,如今萧玄青之事她不想再听,不想再提,若说对于前世还有些痛感,可经过这一事,她已经彻底的放下了。
萧玄青此人,从来不值得她爱。
容婉不置可否,荀湛在外人眼中,做事任性妄为,若非圣上庇佑,怕是活不过明日,可她那日在军营所见的荀湛,举止投足之间,那股气势绝非常人可比。
而那日下棋,她绞尽脑汁,他却下的怡然自得,布好的局,只等人自己钻进去,而后收网,一气呵成,杀的片甲不留。
慕容玉娆仍在继续道,“我就觉得湛哥哥比宁王殿下好。”说着,突然凑到容婉面前,神秘兮兮道,“阿婉,我前两日听到爹爹对娘亲时候,他在军营看见你了。”
容婉转过头,并不惊奇,却没料想她是无意间听到的,极其自然的点点头,毫不避讳道,“兄长在军中待了一年多杳无音信,且又战事频起,我这才冒险去寻兄长。”
慕容玉娆听了容婉解释,却两眼放光的看着容婉,“阿婉,你胆子真大,爹爹去战场之时,我虽担惊受怕,也不敢同阿婉这般。”
容婉“嗯”了一声,面色也不太好,“家父已经逝去,我们再不能失去兄长了。”
在当下。女子根本不同于男子有很多出路,若是洛府只剩三名弱女子,此后的路才算坚信,其中容婉自是更加清楚。
慕容玉娆皱了皱眉。看向容婉的表情竟是有些心疼,信誓旦旦道,“阿婉放心吧,我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慕容玉娆的性子,容婉很是清楚。自然信慕容玉娆的话,只是说起此事便有些伤神,也不再多说。
萧玄青的事终是平了,只不过流言虽是澄清,但终是有那一两人不信,容婉的闺誉自然还是受了损害,不过她已定亲,孟生也知其中原委,这损害更是小了不少。
八月的黄道吉日不少,先是萧玄青迎娶了昌平侯府的慕容玉华。大婚后三日,便浩浩荡荡的从汴京城离开前往封地。
而在萧玄青走后不久,纪芙也同那个被外派到徐州任徐州刺史的进士成了婚,因即将要上任,便在京中待了不久,便举家去了徐州。
九月九日又重阳,戚氏打算带她们兄妹三人到大相国寺吃斋念佛几日,寺中有留给香客借宿之地,但因他们如今不过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也只能较为偏僻一些。
早就吩咐好仆人收拾好了行李。总共三辆马车,两辆马车载人,另一辆马车载着平日所需的物品,而洛景钰和流光骑着马。戚氏带了身边的应桃,容婉带了白瑶,容珺带了绛红,洛景钰带了流光,除却这些,另带了四个打杂的仆人。
从他们举家到了汴京后。戚氏便是雷打不动的每月十五都会来大相国寺上相,添的香火钱也是不少,因此此次说是在寺院中住几日,也得方丈应允。
他们几人下了马车,寺院差小沙弥领着几名仆从带着行李去往内院,而戚氏领着他们兄妹三人到大雄宝殿上了香,添了香火,又同那方丈说了几句话。
等回到内院之时,戚氏对着他们三个吩咐了一声,“方才方丈说内院还有贵客,你们尽量少出去走动,以免冲撞了贵人。”
等他们三个应了,便将他们三人赶了出来。
寺院有另外招待男客的地方,洛景钰向戚氏请过安,便出去了,而容婉和容珺在相邻的屋子,也好有个照应。
而寺院每日凌晨寅时,全寺僧众都会齐聚大殿,《大悲咒》《心经》每日轮流着念,若是在此留宿的香客愿意,也可到大殿之上一起诵读。
而过了午时,易会有主持讲解经文。
大相国寺虽香火不断,但不是初一十五,来此上香祈福之人并不很多,因此也是十分清静。
戚氏从洛骞去后便开始礼佛,因此对佛家之事特别上心。一早便起了身怀着一颗敬畏之心去了大殿同僧众们一起上早课。
只不过戚氏毕竟年长,又不习惯,过了一早上就没了精神,由应桃在屋内伺候着歇下了。
容婉因惦记着戚氏所说,怕出门冲撞了贵人,便也没有出去,就在屋内静静坐着,偶尔和白瑶商讨些事情。
本来十分安静祥和,却不料屋门一下子被推开,便见绛红哭哭啼啼的,踉跄一下便跪在容婉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娘子,小娘子不见了。”
容婉噌的一声站起身来,“阿珺不见了?怎么回事?”
绛红吸了吸鼻子,勉强使自己镇定,“方才小娘子说口渴,让婢子去弄些热水泡茶喝,可等婢子回来,小娘子便不见了。”
容婉皱了皱眉,“别的地方寻过没有?”
绛红回道,“婢子在这附近都寻遍了,可就是没看见小娘子的身影,寻不到了,这才来寻娘子的。”
“从你去烧水到此刻有多久了?”容婉尽力抚平自己的心神。
绛红咬咬唇,“大约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怕是容珺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想着容婉只好道,“白瑶,你随绛红一起去找找吧!”
容珺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