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约而至,四处的夜市还未散,却唯有官员办事的官邸寂静如斯。
除却几个侍卫在官邸巡查,并无他人会步入这条街,夜渐渐深了,尚书府内两人还在整理公文。
过了许久,左仆射看着依旧在整理公文的洛骞,好整以暇道,“洛仆射,今日怎么没见你的侍卫守在门口?”
洛骞刚胜任右仆射,与这位左仆射实在话不投机,听左仆射此话,皱了皱眉,“昨日突然留宿,家中不太安心,这才送了几个护卫来,梁仆射切勿见怪。”
左仆射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话。
洛骞无声的叹了叹,自己在官场上本就如履薄冰,经此事一闹,不少人都在说三道四,怕是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走吧!
又是整了许久,直到两肩酸痛,折了腰,这才作罢,出了屋门,隐约还能听见街道上打更的声响,一声顿,两声连起,已经三更了。
到四更时,便要去上早朝了。
如此还能再眯一会,两人便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床板上睡了,许是累了,很快便睡的不省人事。
窗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却是几个穿着黑衣的人避过侍卫跳进院内,见屋内的光亮已灭,不由得点点头。
走在最前的人向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后面的人鱼贯而入,竟有十人之多。
排在最首的一人从身上掏出一物,将窗纸戳了一个洞,将东西放进了去,对口一吹,竟然散发阵阵香味,以致让人昏厥,睡的更死一些。
手指触碰屋门,刚要推门而进,却听院外高喊,“走水啦,走水啦。”
一愣神的时间,却又有人跳到院中,直接走到门前,挡住此人去路。
阿五同样着一袭黑衣,防备的看着为首的一人,“你们是谁?胆敢刺杀朝廷命官。”
那为首一人见半路杀出了一人,咬了咬牙,低声对他身后的人道,“兄弟们,挡路者,死。”
来时那人已经交代过,必定要将人杀死,不然他们几个便会难逃一劫,面前不过屈屈一人,还能挡住他们的路不成?
这边刚回过神,却见院中又多了三人,对他们几个怒目而视,为首之人一笑,挥了挥手,十个打四个,他们还是极有把握的。
院中打作一团,兵器相撞之处,乒乓作响,而方才巡逻的侍卫,好似睡着了一般,不见一人出现。
而阿五等四人,将这十人围成一团,这十人竟讨不到便宜去,方才那人又是高喊,“兄弟们,不想死,就给我冲。”
然后又随手指了两人,“你们两个,伺机给我进去。”
阿九皱了皱眉,这几人,显然拼尽了全力,左侧的剑刚躲过去,右侧却一剑刺来,一边要防着身后的人偷袭,一边又怕他们闯进屋里去,当真为难。
“十一,你往前来,护住屋门。”
那边十一刚应下来,却有人一剑刺来,通往屋门的路着实难走。
他们四人分别被两人围着,根本无暇顾及那多余的两人,眼见那两人将要破门而入,四人一咬牙,拼了,动作更加迅捷,可露出的破绽却越来越多,一不留神,四人便都挂了彩。
他们还身陷囫囵之中,那两人已经进了去,阿九大喊不妙,连忙跃起,脚踩两人,往屋中跃去,赶在了那两人之前,持剑相刺,迫使两人住手回身接招。
一来二去,阿九竟与他们几人过了十招之久。
眼见两方僵持不下,且如今声响之大,竟无一人来援,便知此事事有猫腻。
渐渐十一随两个杀手也进了屋内,竟斗了半个时辰有余,阿九和十一渐渐体力有所不支,那杀手见空出手来,一把剑便刺向已经睡死在床榻上的人,而另一边也有杀手将剑刺去。
阿九和十一一见,连忙伸手阻挡,虽使杀手将剑刺偏,却仍能听见剑入骨肉的声音。
阿九咬咬牙,看向十一,“通知主公吧!”
他们恐是完不成任务了。再拖延下去,怕是他们几个,都没命回去了。
十一伸手从腰间掏出两个物事,两者相击点燃,便抛向屋外,只听一声响,火光冲上天,彷如明昼。
屋外的阿五和十五以坚持不下,马上就要倒去,却听院外终有声音响起,这时院中只余阿五十五和杀手四人,而屋内便有阿九十一和杀手两人。
余下的几个杀手自然听到了脚步声,可想要脱身,已来不及,直到院门被推开,他们几人也没能离去。
阿五和十五眼见有人救助,心下一松,腿便一软,倒了下去。
一人慢悠悠的从院外走进来,见里面的人已收拾妥当,直接吩咐道,“杀了吧!”
方才为首的杀手头目一懵,看向来人,连忙问,“你不盘问我们几人?”
那人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伸手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随意之举,华贵之风甚显,“有必要么?”
那头目咬咬牙,此时此刻,他们几人竟然无私毫无用处,“若是你能放了我们几个,我便将幕后之人告知与你。”
“幕后之人?”那人轻呵一声,“你当真敢说你知道。”
挥了挥手,几人便死于剑下。
阿九和十一各被伤了一剑,不过伤在左臂,算不得什么大伤,却连忙跪下,“属下无能,请司徒大人责罚。”
那人却看都未看他们二人一眼,“主公有令,过两日你们二人,便回谷去吧!”
话音未落,人便出了院门。
阿九和十一跪在原地,面面相觑,回谷,意味着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