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片刻,那慕容玉娆微叹一声道,“我要回去了。”
容婉心知此事不算完,慕容玉娆回去还要经起好一番风浪,便不再多说,“我这就走了。”
洛府虽也在东城,但却与昌平侯府背道而驰,因此倒与慕容玉娆不同路,两方作别以后,这才分开,各走各路。
经过这一夜,第二日如往常一般,无人相寻,易无人相问,白瑶见容婉一直云淡风轻,纵使心中有太多疑问,也不敢多问。
萤绿匆匆从屋外进来,慌张的看向容婉,“娘子,方才夫人派人来让娘子过去。”
容婉只不过是顿了顿,并无明显的反应,萤绿却有些慌,“娘子,夫人派来的人悄悄对婢子说,夫人得知你昨日很晚才归,心中极是不喜。”
容婉心中微叹,眸中有些复杂,她一早便知道,若是母亲得知,她作为女子,夜半才归,定是极为不喜,只是若太多顾忌,那此事定是功败垂成。
如此想着,容婉反倒是镇静了些,对着萤绿道,“你待在院内吧,白瑶随我过去。”
萤绿点头称是,白瑶比她稳重,自要比她去更合适。
正院内的氛围十分低沉,低沉的使人感到压抑,白瑶跟在容婉身后,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呼气,生怕成为这要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守在正门的二等婢女见容婉过来,连忙将门打开后而退到一边,待容婉进去,却见戚氏沉着脸拿着绣架不知在绣些什么。
应桃见容婉过来,也悄悄的退了出去,顺手将白瑶给拉走了,白瑶见此状,心知自己无法留在这里,咬了咬牙,只好出了屋门。
待屋门重新关上,屋内只剩戚氏与容婉二人。
容婉向前走了两步,唤了一声,“娘亲可有事吩咐?”
戚氏没有抬头,只是不声不响的绣着花,过了片刻,她连眼也未抬,只是幽幽的抛出两个字,“跪下。”
容婉心知戚氏是气自己夜半才归,便未有辩驳,双腿一屈,便跪在了地上,口中却道,“阿婉不该夜半才归,惹得娘亲生气,理应跪着。”
只是这一句出口后,却未见戚氏有别的动作,只见绣花针在绣架上一进一出,如此经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戚氏都未开口。
这半个时辰,容婉一直中规中矩的跪着,膝盖从渐渐开始疼痛已经到了麻木。
容婉咬咬牙,额角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可戚氏不开口,她又想以此来博得戚氏的心疼,可这么久,戚氏都未说一句话,终是功亏一篑。
只见戚氏抬眼看了容婉一眼,慢悠悠的在绣架上又动了几下,这才将绣架放在一旁的桌上,站起身来,捶了捶腰背,走到容婉身后,不夹杂一丝感情,冷声道,“回去吧!”
竟是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容婉心口猛然一疼,不由苍白一笑,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吧,也罢,起来便是。
只是许是跪的久,一条腿方抬起来,另一条腿不支又摔倒在地,她软软的趴在地上,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泪水瞬时便流满了脸颊。
白瑶恰在此时进来,见容婉伏在地上,连忙走过来,搀住容婉的手臂,心疼的唤了一声,“娘子。”
容婉没有开口,只是借着白瑶的力,终究是站起身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缓了一缓,结果白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眼泪,遂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
只是方才跪了许久,膝盖还疼着,走路的姿势便一拐一拐,煞是不好看,只是白瑶上前相扶,容婉又甩开她的手,一瘸一拐的向着翠竹苑走去。
白瑶跟在她的身后两步,纵使心疼自家娘子,也终是不再上前搀扶。
容婉待在翠竹苑,期间萤绿来报了两次消息,第一次是戚氏离开正院之后,遂坐了马车赶往永乐侯府,而第二次则是不过一个时辰,戚氏便从永乐侯府回来了。
去永乐侯府一来一回正需一个时辰,戚氏根本没进永乐侯府,定是因为前日的事,永乐侯府将戚氏也记恨上了。
此时母亲应十分伤心吧!
容婉想着,最终还是垂下眉目,手搭上膝盖,还能感受膝盖的痛楚。
如此将养了两日,膝盖的青紫已基本消失,并不怎么疼痛,只是前两日那一跪深深的印在容婉的心口,只要想到就会痛。
印象当中,母亲不会体罚人的,可如今罚起自己如此心狠,虽是因父亲和兄长,她偶尔想起,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娘子,府外有婢子递了帖子。”
容婉结果帖子,果真如自己料想一般,是昌平侯府的帖子,便开口问道,“那婢女呢?”
萤绿回道,“还在院外等着娘子吩咐。”
容婉点了点头,既然那婢女不走,便是得了主家的吩咐,也罢,便是先翻看起手中的帖子。
帖子是慕容玉娆写的,内容十分笼统,说是自那日一时,昌平侯将她关了三天禁闭,致使她不仅无法出门,更是无法写信,因此一拖便拖了三日。
不过此事,容婉自是想到了,依着慕容玉娆的性子,说谎是不太会,不过将此事润色的不怎么严重,也是可以的。
三天禁闭,还是在自己的预想之内。
容婉将帖子从头看到尾,遂嘱咐白瑶拿了水绿色的衣裳,重新换过之后,这才出了门,坐了马车,由那婢女引着,去了昌平侯府。
昌平侯府守门的仆人显然认得这婢女,见这婢女过来,连忙开了大门,等她们进去之后,便又将大门给关上。
婢女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