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并没有把自己搞的神秘兮兮的,也没有让刘全避嫌,而是将刘全当做助手使用,不错,刘德现在要做一个实验,一个在后世寻常可见的化学实验。
“刘叔,弄个灯笼来,上面要封死。”
刘全眼巴巴的去摘下学舍前的气死风灯笼,麻利的将顶端封了带回来,这玩意早在西汉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以竹子为骨,在蔡侯纸还未出现的西汉,外面一般用做不了衣服的劣质麻布围着,哪怕是现在,也是如此。
刘德拆了里面的松木,让刘全将灯笼表层用水湿透,这才将松木点燃,用筷子夹着硫磺放在灯笼下方,在松木燃烧的火焰之下,硫磺很快就冒出黄绿色的气体,被灯笼收集,亏得如此,否则刘德和刘全这对主仆非得被熏晕过去不可。
但就算如此,刘德也闻到了刺鼻的气味,但他死死的忍住了。
片刻之后,灯笼内已经收集了足够的二氧化硫,刘德连忙将燃烧的硫磺放入水中熄灭,继而在刘全不解的目光之下,将灯笼整个按入清水中。
看着毫无变化的清水,刘全想不明白刘德是在闹哪样,简直就是在瞎折腾嘛,可就在他想要讥讽自家公子几句的时候,刘德却兴致勃勃的将灯笼扔了,随手拿起一张蔡侯纸,用筷子夹着放入水中。
刘全这下急了,这蔡侯纸可不便宜,弄湿了可就不能用了,但就在他想要抢救的时候,奇迹出现了,本来表面斑驳,布满杂色的蔡侯纸在水盘之中有了变化,那些黄黄绿绿的斑驳竟然慢慢的消失了,刘全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般的神情。
刘德并没有留意自家仆人的喜剧性变化,在那蔡侯纸彻底漂白后,连忙将纸张从水里捞出来,冲着刘全兴奋的道,“刘叔,快拿去院子里晒干。”
刘全看着那雪白的跟大姑娘的粉脸有的一拼的蔡侯纸,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作为刘家的仆人,对于蔡侯纸这样的东西,他可丝毫不陌生,可哪里见过这么白的纸。
“刘叔?”刘德见刘全像是傻了一般,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这就吓住了?
“啊,公子,你说什么?”刘全惊醒,看向刘德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刘德这一手,可比他拿着鬼画符驱鬼来的正经。
“刘叔,把蔡侯纸拿去晒干。”刘德无奈的再次吩咐,这般胆小的仆人,以后可怎么跟着自己混。
刘全连忙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张蔡侯纸,像宝贝一般护着出去了,刘德也不管他,继续炮制,片刻之后,二十多张蔡侯纸尽数漂白,刘德满意的让刘全倒了那盘亚硝酸水,这玩意看似清澈,却是有毒的,若非迫不得已,刘德可不会弄出来。
不过盏茶的功夫,前面的几张蔡侯纸已经晒干,刘全捧着雪白的纸张进来,兴奋的不行,刘德却是淡定的很,这漂白,可只是第一步。
“刘叔,用那磨砂石小心的将纸上的凹凸磨平了。”刘德心安理得的吩咐,这老仆胆小是胆小了点,但用的还是很称手的。
不一会的功夫,一张新鲜出炉的蔡侯纸已经完工,和之前色泽斑驳,凹凸不平的蔡侯纸相比,此时的蔡侯纸雪白如肌,平整干净,哪怕是皇家也未必有这样品质的纸张。
刘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抄起毛笔蘸了墨汁,在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写开来,竟然毫系的高材生,一手好字那是必须的,精通古诗词句文章那也是必须的,只见刘德片刻间作诗一首,跃然纸上。
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洛阳人何处,风景依稀似旧年。
一首江楼旧感,被刘德毫不羞涩的修改只字后,堂皇的跃于纸上,以至于老仆人刘全再次惊呆了,这般罕见的七言绝句,真的是自家这读书多年断句都难,更喜欢用拳脚解决问题的公子写的?
剽窃了一首敲门砖般的诗句,刘德让刘全将所有漂白的蔡侯纸叠好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问道,“刘叔,你在宫中,可有相熟之人,比如出自解渎亭侯的老人,能见到太后的。”
刘全不由得瞪了眼,“公子,莫非你想求见太后?这可不容易,当年在侯府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连你爹都不待见,你去找她,能行吗?”
对于这点,刘德也是心知肚明,当年解渎亭侯府就是董太后在做主,对他们这一支那是一个抠啊,就差没当做穷亲戚赶出去。
后来刘宏被天上掉下的金馅饼砸中当了皇帝,也没舍得将解渎亭侯的爵位拿出来给他们这一支,身为皇帝仍然还霸占着一个侯爵,刘宏的抠门天性,是直接遗传自董太后的。
要不然刘宏也不会守着大汉江山,还玩起了卖官鬻爵买卖,和董太后一个比一个过份,堪称一对奇葩,就恨不得把大汉的江山都卖了才算。
但不管刘德对这对名义上的亲婶堂兄有多么的不爽,可现在面对何家的磨刀霍霍,刘德还真不得不走走这层亲戚,面对连汉灵帝刘宏都怕上三分的何皇后,怕也只有自己这便宜的婶婶董太后能撑个场子。
对刘全的担忧,刘德自然理解,很认真的问道,“刘叔,这可是干系到你我生死的事情,你可别给我掉链子才是,宫中有许多太监都是当年侯府过来的老人,你就没个熟悉的?”
刘全面色有些难看,显然对刘德非要将他生死捆绑在一起的德性很是不满,但奈何当年他脑袋一热给刘德的老爹当了仆从,现在想后悔都晚了。
吸了一口气,刘全这才说道,“公子,当年侯府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