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此时鞑子将领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只不过他刚想勒马,却见眼前杂草覆盖的地面,拉出了数道渔网连接的绊索!
鞑子将领大喝一声,瞪着他那铜铃般的大眼睛直愣愣地陷进了绊索,接着一个又一个,被网住马蹄的战马嘶叫着滚成一顿,本就毫无斗志的鞑子军此刻更是惨叫连连,只想着怎么才能保住自己一命。
鞑子将领此时趴在地上,满眼都是灰尘,旁边的马刀在自己落下时被斜插进土里,巨大的冲击力竟把它折断了,而自己也被摔了个鼻青脸肿,想要爬起来却是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己的右腿摔折了!
还没给自己一个骂黄台吉的机会,便只见箭如飞蝗,鞑子将领有些不甘心地睁着眼睛,却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兄弟们,冲啊,不留一个活口!”,李德全带着一众骑兵纷纷奔杀过来,边冲边射。
那些没有被绊索伏击的的骑兵也都中箭落马,而落在地上的鞑子伤兵全部被后面赶来的战马践踏而死。
经历大败,又遭伏击的鞑子兵疲惫不已,现在人数上也不占优势,哪里还是明军的对手,因此这一千骑兵的最终结果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在不远处的黄台吉的大军自然是感知到了前方的惨状,于是不由分说,拔腿就跑,可是此刻已经晚了。
四周迅速赶来了一层层的明军士兵,在不远处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阵箭雨飞来,鞑子骑兵连人带马躺倒了一大片。
“向前冲!”,此刻黄台吉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硬拼了。
可是明军的攻击太猛,密集的弓箭和弩枪让本已遭到重挫的鞑子兵再也不敢贸然突击了。
当第五轮箭雨飞射过来时,黄台吉已经近乎绝望了。只是不到一天的功夫,自己这里将近两万人的铁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崩溃了,消失了!他身边的几十骑还紧紧护在他的身边,替他抵挡着不断飞来的暗箭,但是人却是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其他的部属已经完全不知道哪里去了!许多失去战马的士兵还试图向外逃奔,却都被无情地射倒在了奔跑的路上。
“火炮!”,刚刚有一个缺口快要被冲开,明军便在缺口处架起了火炮,一些冲到此处的鞑子兵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有火炮,他们还有火炮!”,一些鞑子兵的意志被彻底摧毁了。
黄台吉现在已经近乎疯狂了,他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只见他一把扯掉头上的皮帽,怪叫着挥舞着战刀向明军的包围圈冲去。
“大人,鞑子们也疯了,兄弟们伤亡惨重,那边已经快要被他们冲开了…”,李德全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包围圈的缺口处说道,只见那里的鞑子兵越聚越多。
“放他们走!”,曾铣低声说道,他知道如果这样死死围住,求生的yù_wàng会使鞑子们迸发出超乎常人的战斗力,“前面还有一队伏兵,只不过人数不多,等到他们冲出去之后,你马上带队追击即可。”
在李德全的授意下,鞑子们迅速从包围圈的缺口突了出来,没命地向前奔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冲出多远,又有一队明军冲了出来,而且是从两翼冲出,直接将他们刚刚形成的队形又冲散了。
鞑子们呆若木鸡,他们没想到伏击之后,还有伏击!可是现在并没有时间供他们去反应,因为明军再次冲过来了!
两军交锋,一方势头正猛,一方一触即溃,因为鞑子军已经被冲得无比混乱,再也没有力气,也再也没有勇气了。
是不是冲出了这个包围圈,前面还会再有下一个包围圈,无穷无尽,注定自己会死在这里。如果这样,那干脆现在就休息好了,这也许是此时大多数鞑子士兵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而黄台吉此刻虽然慌乱,虽然恐惧,但是他还没有丧失基本的判断力,他知道明军根本不可能再在前面设下埋伏了。这个埋伏绝对是刚才自己在被围住时他们刚刚设好的,他们没有时间再设下一处埋伏,也没有兵力再设下一处埋伏了。
黄台吉仍骑着战马向前奋力冲着,他左手一刀,在迎面而来的那个明军骑兵的胸膛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呆立在一旁的明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黄台吉右手一刀,削掉了半边面庞。黄台吉的战马扬起马蹄,直接将伤兵踏翻在地上。
蹄声隆隆,血光飞溅,前方就是一条生路!
突然,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塞住了黄台吉的喉咙,巨大的向后的冲击力差点将他扯下马去,僵硬的感觉从喉咙直窜向全身。他木然地低下头去,喉间发出奇怪的咯咯声,鲜血从嘴和鼻子里汨汨而出,一支颤巍巍的羽箭射穿了自己的咽喉!
黄台吉慢慢举起一只手,徒劳地想要拔出那支插得紧紧的箭。可是手还没有触到箭羽,身体却轰然摔下马来,跟在他身后冲锋的鞑子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终于有一个人丢了魂儿似的怪叫起来:“黄台吉将军死了!”
黄台吉的阵亡让已经溃退的鞑子军乱得更加不成样子,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怪叫着四散逃开。
此时战斗得已经疲惫的明军士兵无形间又涨了士气,鞑子的主将已被射死,这些所剩不多的鞑子兵又算得了什么!
李德全和曾铣此时也加入到了混战之中,奋力地砍杀起了鞑子兵。只见李德全将长枪凶狠地扎进了冲到近前的鞑子战马腹部,疼痛难忍的战马扬蹄惨嘶,将马上的鞑子兵重重地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