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掂了掂那锦囊,隔着绸缎也摸得出来,那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一张被折起来的薄薄的纸——不,有时候这就已经代表太多了。

她把锦囊握在手中,奇怪地看了一眼女王,希望对方能对此……至少有所解释。

“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看到她的眼神,女王只是笑了笑,如是回答道,“我从未打开看过,更何况,束公子也曾让我代为转达,说是这锦囊你方得到合适的时机才能打开,否则将当不得大用。”

束公子?

那人姓束?

比起女儿国国王口中的锦囊,柴溪反而更加在意她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想要和你谈的就是这些,”女王却只说到这里,然后便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回去转告与你同行的那几位长老,享用了迎阳驿招待的斋饭过后,便可将通关文牒递来,我与你们加注御印手压,赏些财物以便上路。”

……等等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柴溪暗地有些惊讶,她可记得在女儿国还有出假结婚的戏码……为什么如今偏偏……?

算了。

她看着女王笑盈盈的样子,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这种问题毫无原因地问出口,而话说回来,这应该也算件好事,毕竟这是为他们省了麻烦……另一方面,柴溪觉得事情如果真的像她所知道的那样演变,她也会有不少罪恶感。

而且,这样也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了。

柴溪又看了女王一眼,突然觉得她从对方的笑容里似乎可以捕捉到什么特别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她明白了女王所抱有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于是,她低下头轻轻呼了一口气,随即也微笑起来,将手探入了怀中,取出了那一纸关文。

“陛下方才费心了,事实上,关文已经在我身上了。”她看着女王疑惑的神情,有些抱歉地笑笑,“本来它是和其他物什一起放在包袱里的,不过……方才入城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状况。”

迎阳驿驿丞的脸上表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女王看了驿丞一眼,也明白了过来。

“于是,长老他们怕再出什么乱子,就干脆交予我来保管,”柴溪继续说道,“没想到反而在这里行了方便。”

“原来是这样,”女王也不计较,“你将关文递上来吧。”

柴溪如女王所言将通关文牒交给了女官,又由女官将文牒转放在女王的案前。桌上早摆好了笔墨,女王将关文上下看了一遍,却说道:“我听驿丞转述,你们是一行五人?”

她眨了眨眼睛,应道:“是。”

“关文上这位姓陈的长老,便是自大唐来的圣僧?”

“是。”

听了她的话,女王略一思索:“既是如此,我将你们的名字一并添上可好?”

“那自然是好的。”

柴溪连忙回答,接着在女王的示意下一一报上了孙悟空等人的法名,又将自己的名字重新说了一遍。她看着女王在关文上移动着的笔尖,一时间想松口气,又莫名有些惆怅。

那惆怅当然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对方。

盖过了御印,女儿国国王又在上面画了个花字手押,将其交予了女官。从女官手上接过关文,柴溪连声称谢,抬眼又看到女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若是你有一天能见到束哲,请代我向他问好。”

——原来那人叫束哲。

坐在马车上时,她不由得将手探入了怀中取出了那个锦囊,马车中除了她再无旁人,她也不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到她的举动。柴溪当时在偏殿上只是大致端详了片刻,此时再看去,锦囊上绣着的花样甚是精致,闻一闻还有淡淡的清香。

“合适的时机”?

到底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机?

柴溪拎着锦囊看了一会儿,反倒觉得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锦囊打开看看好了。

哪料得她才刚刚准备解开系在锦囊上封口的绳子,那条淡蓝色的细线就发出了浅淡的光芒,光芒虽淡,映在柴溪眼里却怎么着都晃目得紧。

她就那么捂着眼睛,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看样子,锦囊上是下了法术,就是为了防她提早打开的。

……这种可疑的东西她真的要带着上路吗?

柴溪叹了口气,把锦囊揣回了怀里,不管她想不想将其留下,至少在女儿国境内她是得好好保管着的,不然要是被谁——最有可能的就是骑马在旁的迎阳驿驿丞,若是有人一会儿进来打扫轿子估计就会发现——发现她随便丢下了女王赐予的东西,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具体怎么处理,还是之后跟大圣和长老他们商量着办吧。

然而,她刚刚跟着驿丞走回唐三藏他们用餐的厅内,刚刚推开门走进去了一步,就被人——不,猴子扑了个满怀。

尽管听不懂它叽叽咕咕到底是想说什么,不过看厅内的气氛和众人的脸色——尤其是心虚的猪八戒,柴溪觉得自己隐约已经猜出了先前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它不愿意的事儿就不要勉强它去做啊。”自动无视掉了猪八戒嘀嘀咕咕的“我又没看到”,柴溪安抚了一下小猴子,走到了唐三藏旁边,将通关文牒交给了他,“方才女王请我过去,我就顺便把关文倒换过了,所以……一会儿我们也不必在此逗留,直接上路就好。”

“不过,”说着,她看了看窗外,“驿丞建议说,天色已经渐晚,不如就在此近处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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