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回头对玄奘说:“能否在这稍等一会儿,我先过去看看。这类事件一般只是在我这走个流程,回来我们再继续谈。”
“好的。”
于是玄奘留在会客室里,非常自觉地给自己续了茶,边喝边思考接下来的走向问题。
这时候,门忽然被打开,夏安探头进来,见到玄奘,夸张地“咦”了一声,说:“你还真在这里啊,监督员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听说你为长安立了大功,是他请来的贵客,具体内容还是最高机密。几天不见,你居然干出这么大的事,都不敢认你了。”
玄奘笑笑,问她:“你们不是在外面审疑犯么,怎么进来了?”
“那个人带的东西有怪异,监督员让我叫你出去,看你认不认识,毕竟你是信使嘛。”
信使这个身份,看上去平淡无奇,在废土世界却是拥有不小的名望。能够单枪匹马穿越危机四伏的废土,将信件安全送到收件人手里,必然不会是等闲之辈。同时,信使这两个字还意味着见识广博,中立公正,遇到无法决断的情况时,如果有一名信使在场,人们自然会想到请他帮忙。
玄奘答应下来,正要起身,手腕上的废土助手发出了震动。
他本可以像之前那样,等到身边无人时再查看,但此时他心中生出一股突如其来的直觉,仿佛不立即阅读的话,会发生无法挽回之事。
于是跟在夏安身后的玄奘放慢了脚步,抬手阅读二郎神发来的消息。
“不要回复!情报有误,观音已亲自前往长安,原计划已打乱,立刻暂停一切与目标的接触!断开所有通讯,在我重新联系你之前,不要回复!”
玄奘站在原地,当场怔住。
观音在长安!?
果然,就连二郎神的棱镜,也没法预先观察到她的行动吗?
当务之急是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可这具身体是观音制造的!
不对……那时候他还是婴儿状态,现在应该认不出来。但当初没有销毁,而是把这具身体抛下凡间,会不会留下过一些可辨认的隐藏特征?
“玄奘?”
不,如果能被认出来的话,杨戬应该就不会选择自己来监视取经人了,他不会干这么没把握的事……
“玄奘,你怎么停下了?”夏安走回他面前,晃了晃手。
他赶紧回过神,说:“哦,没什么,我……”
那个老头,会不会刚好就是……
玄奘不知为什么自己会作出这么离奇的猜测,明明两件事之间看不出什么关联性。
等等!夏安刚才说他们不认识那个可疑人物携带的东西,难道他们抓的就是那个奇怪的老人?
那么应该现在就找理由离开才对。
不行,这样一来行为太奇怪了,只好——
“我的茶还没喝完。”一连串的念头其实只是一闪而过,玄奘说话间只出现了极短的停顿,然后很自然地接上了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说完,他还真的走回去把茶喝光了,才回到夏安身边。
玄奘一脸享受地赞叹道:“光是这茶,来长安就不虚此行啊!”
夏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你和监督员的爱好一样怪,我从来不觉得那苦苦的东西有什么好喝,虽然是挺珍贵。”
两人来到议事厅,李世民端坐在雕刻着龙的铁王座上,用一根手杖拨弄地上那坨破布状的衣服,堂下两名孔武有力的治安员正押着疑犯,一个戴单片眼镜的瘦高男人站在一旁。
玄奘看向疑犯的脸,正是他在生活区遇到的摆摊老人。
见玄奘到来,李世民起身戴上手套,并示意夏安也给玄奘一副手套,然后把面前的破布一裹,交到玄奘手上。“玄奘先生,请看一下是否认得这两样物件。稍微注意一点,可能存在我们的仪器无法检测的危险物质。”
玄奘装模作样地分别拿起装甲和那把怪枪,翻来覆去看了几分钟,最后说:“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吧。至于这把枪,我没见过这样的型号,也许可以找场地试用一下。”
李世民摇头道:“来路不明,最好别试。”
说着,他又转向夏安,说:“我刚才又审了他一遍,的确和你从看过货的人那里收集到的说法一致。他声称这是两件宝物,但不肯透露它们和自己的来历。”
夏安行了一礼,低头道:“属下无能,竟让这种身份不明的人混进长安,甘愿受罚。但请监督大人先作裁决,让我亲自将疑犯处理妥当,以绝后患。”
“大人且慢!”戴单片眼镜的男人忽然说,“萧斗胆再进一言u饷老人确是我佛信徒,我多次拿艰深佛穘妓,均能对答如流,且见解独到,甚至洞察之穉与神昿大师都不相上下。大人,不要轻易误罚了一位大师啊。”
李世民问:“真是佛门大师,为何坚决不肯透露出身?还越过监视,潜入长安,实在可疑。”
被押着跪在地上的老人哑声道:“阿弥陀佛,此间自有不可说。施主仍心存芥蒂,自然看不透我这两件至宝的真面目。”
李世民负起双手,说:“我只知道一件破衣服,一把怪枪,竟敢卖出七千的天价,怎么看都像是骗子。我问你,这两个如果真是宝物,为何连信使都认不出来?”
玄奘连忙说:“大人言过了,信使也不是万能的。看这位老人至今淡定从容,不像是被撞破的心虚骗徒,不妨给他机会好好解释一下。”
别扯上我啊,赶紧转移话题。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