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里离涂州很近,想必你刚出崇阳书院不久,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楚靖想了想出声问道。
杜庆炎终于吃完了手里的烤地瓜,临了还不满足的嗦着粘着地瓜瓤的手指,听着楚靖的问话,直冲他遥遥头。
“怎么?你不是离开书院之后遭人追杀的吗?”楚靖见杜庆炎摇头,疑惑的问道。
“不是,从我还在书院的时候,就觉得总有人暗地里跟踪我了。”杜庆炎说道。
“跟踪你?这话怎么讲?”左痴也问道。
“我看你们不是坏人,我就不瞒你们,实言相告了。其实,在书院的时候,也就是四天前,我晚上起夜,却在书院东院的假山后面,看到了两个人。”
杜庆炎回想着,自从他夜里看见了那两个人之后,一连几天都感觉像是有什么人盯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竟会招来祸端?”左痴又问。
“这个说来我就真的是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昨天我逃命的时候还在对他们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就是不信,我无路可退,就跳河了。”
杜庆炎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要杀他的人,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呢?
“我不会游泳,跳进河里面呛了口水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冲到了这里,还好遇见了你们,不然小生真的就命丧黄泉了。”
杜庆炎想起他落水时候的挣扎恐惧,一脸后怕。
“你不会水还往河里跳!书生当真是无用的很,又蠢又笨。”
邓四儿听完杜庆炎的话,想到之前自己还最佩服有学问的人,一看眼前的杜庆炎这么死板不懂变通,一下子对读书人又嫌弃起来。
“你别打岔。”
楚靖瞪了邓四儿一眼,又转头问杜庆炎:
“你既然看见了两个人,可有看清楚他们的外貌?或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杜庆炎想了想,才不确定的说道:
“那两个人什么模样我倒是没有看的太清楚,能肯定的就是一个是书院的学生,他穿着书院的衣服,我认得出。还有一个嘛......”
杜庆炎顿了顿,更加仔细的回想,说道:
“那人穿着一身紫衣,面容如何倒没看清楚,只是皮肤很白,哦!对了,那人的袖口绣着一只大鸟,是什么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他们发现了,我心里害怕,便立即跑了。”
“鸟?”
左痴想了想,什么人会在自己的衣袖上绣一只鸟呢?
“对啊,那夜月光很亮,他袖口又是用金线绣的,一抬手就反光。”杜庆炎又说。
“你见过这种袖口绣着鸟的人吗?”
左痴转头看向楚靖问道,楚靖游走江湖多年,所见所闻皆不是一般人能比,希望能从楚靖口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是,楚靖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江湖中的确是有很多门派会在衣服上绣着自己的标志,飞禽走兽一类的最为常见,一时半会的,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何况,我们只是知道是一只鸟,具体的却不知道。”
左痴点点头,想想也是,他们连什么鸟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查?
“秀才,你说说,他们的谈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不然他们怎么一定要追杀你灭口啊?他们能发现你,你应该离的不远吧?”
一旁的邓四儿见左痴和楚靖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转头问杜庆炎。
杜庆炎一直看着左痴和楚靖,几乎快要忽略了一旁的邓四儿,此时一听邓四儿开口了,稍微愣了一下,才回答说:
“我的确离他们不远,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听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一直再说什么‘药水’,‘死囚’什么的。这两个词他们重复的最多,多听了两遍,就也只听清楚了这些。”
“‘药水’?‘死囚’?”
什么意思?
左痴和楚靖对视一眼,但是这两个词语太过于模糊,实在联想不出更多的东西。
“‘药水?’那是不是你们崇阳书院的那个什么药水?就是写字用的那个?”
邓四儿没关注‘死囚’,一听到‘药水’就想到了自己从盒子里面拿出的那小瓶蓝色药水。
不会就是这个吧?
楚靖和左痴一听到邓四儿话便是眼睛一亮。
没错,很有可能。
“那药水又不是什么特别之物,虽然价钱贵点,但是只要去崇阳书院就能买到啊。为什么还要特地拿出来偷偷摸摸的交易呢?”
杜庆炎这时出声道,要说这药水,他也有啊,并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为什么会被那两个人拿来交易呢?
“交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交易?”楚靖抓住话头,立即反问道。
杜庆炎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没错,他们应该是在交易,因为我看见那个袖子上绣着鸟的人给了书院的人一盒金子。”
“金子?还是一盒!”
邓四儿明显关注的重点不对,只得在左痴严肃的目光中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好家伙,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金子,更别说还是一盒了,这么多钱,就用来买那个能写字的药水?
邓四儿想着便伸手摸着怀中的那个小琉璃瓶子,心里一乐,要说药水他也有一瓶呐!这个应该能直不少钱吧?
邓四儿在一旁坐着算计,这边三个人也没理会邓四儿的突然打岔,只听杜庆炎又说道:
“那是满满一整盒的金子,多少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月光下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