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清理完毕之后,邬木槿拿起针线,然后继续说道:“一般来说,比较浅的小伤口可以不需要缝合,因为人体本身就具有自我修复功能,小伤口不需要缝合也会自己愈合。但是,如果伤口太大太深就不能够只等着伤口自己恢复,这个时候必须施加一些外力帮助伤口进行愈合,我这里所说的‘外力’指的就是缝合手术。所谓的‘缝合’,简单地说就是利用针线将伤口处缝补起来。另外,缝合有很多种不同的针法,一般来说,如果想要伤口得到更好的恢复就需要专业的针法。不同的伤口,所使用的缝合针法也都不尽相同,但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缝合的话,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用‘缝衣服’的方式缝补伤口。”
“你说什么?你说要用‘缝衣服’的方式‘缝人’?”中年男子显然被邬木槿的话给惊到了。
“这是比喻。但,如果你真要这么说也并没有错。缝合伤口不但可以有效止血,也能够帮助伤口更快愈合。现在,我就要给将军缝合伤口,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我用的针法。”
言罢,邬木槿将拿针的手靠近林诏安,然后小声安慰了一句:“会很疼,忍着点。”
“唔。”嘴里咬着毛巾的林诏安没有办法回答邬木槿,只能哼了一声来回应她。
“好,开始了。”邬木槿点了下头,然后也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
尽管她是一名医生,但却是中医,像这样的缝合手术,虽然她会做却不代表她经常做,所以多少心里还是会对这样的场景感到有些紧张的。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后,邬木槿拿稳针头从伤口的上端开始往下进行缝合。
邬木槿不得不庆幸的是,她现在的手指可比过去有力气多了,即便是用这样的针和线她也能够很顺利地穿过那些皮肉。
一针一线,邬木槿缝合得很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周身的气氛看上去很凝重的缘故,渐渐地,整个帐篷内的人都不觉开始认真盯住她的手指,甚至都没有人再追问邬木槿缝合伤口的问题,全都不自觉的配合着她手指间一扎一抽的动作而一呼一吸。
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有些紧张的缘故,再加上现在的天气也热,邬木槿掩盖在面具下的额头渐渐开始冒出汗珠,她有些难受地眨了眨眼睛,但却发现效果并不好。
她眯着眼睛停下了手底下的工作,对一旁的裘力道:“裘力,过来帮我擦一下额头的汗,汗快要滴到我眼睛里了。”
“嗯,好。”裘力听后连忙走到邬木槿身边。但她却并没有直接将邬木槿脸上的面具取下,而仅仅只是稍微将面具往下拉了拉,露出邬木槿的额头,然后替她擦完汗之后又给她戴了回去。
其实邬木槿很想将脸上的面具干脆地摘下算了,她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究竟是美人还是丑八怪,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好看就行了。
更何况,即便她真的是有一张不好看的脸,那又没什么所谓,再丑能丑得过滚娘?就算比滚娘还要丑,那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滚娘饰演的还是“绝世大美女”呢。
人家那样都好意思出来见人了,她又有什么好觉得不好意思的?
但……只要一想到要摘下面具,邬木槿就会感到心中一阵刺痛。
她知道,容貌的事情是“她”心中的伤,她虽然不在意,但却不能不在意“她”的在意,毕竟她现在使用的是人家的身体,她多少还是应该尊重一下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心里想法才是。
额头擦完汗之后,邬木槿感觉到舒服多了,笑着对裘力说了一声:“谢谢。”
想到这缝合手术还要再进行一段时间,邬木槿又对裘力交代道:“裘力,你先站在这里吧,这缝合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结束,你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擦一下汗。”
“知道了。”裘力应道。
其实,现在裘力有满肚子的疑问,她很想问邬木槿究竟是怎么懂得医术的,更加想要知道现在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无能的主人。
她过去觉得邬木槿什么都不会又没用,可现在她却觉得邬木槿很陌生,她甚至都听不懂邬木槿说的那些好像文绉绉又好像很晦涩的话究竟是意思,她只能够觉出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但是,现在也不是她能够问话的时候。
她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替邬木槿擦汗,然后看着她淡定又从容地进行着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动作。
尽管刚刚邬木槿说的很多话她都没有听懂,但是有一句话她却听懂了,而且印象十分深刻,邬木槿刚刚说,“像缝衣服一样缝人”,单是听听,她都觉得很可怕,但邬木槿做起来却像没事人儿一样,她的确是在“像缝衣服一样缝人”。
终于,做完最后一步收尾的工作后,邬木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可以进行包扎了。”说完,邬木槿一抬头就看见了林诏安那张满是汗水又略带苍白的脸。
她轻轻拍了下林诏安的肩,安慰道:“好了,现在你可以松一口气了。”
言罢,邬木槿拿起纱布开始给林诏安做包扎。
一边包扎她又一边做解释道:“一般刀伤的包扎直接包扎伤口就行了,但是将军的伤口连接到肩膀,肩膀又是整只手臂的受力处,就算是像这样自然垂直在身侧也会因为手臂自身的重量所带来的拉力给伤口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不单只要包扎住伤口更需要进行悬吊。悬吊的方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