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茅场也没说什么,随手在下方的操作台上一抹,光屏上顿时又唰唰切出来两个小视角,同时不禁感慨道:“嗯……现在他们差不都都聚在一起了,啧啧,有时候感觉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啊,如果没有这个游戏,这些玩家都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生过客,而现在却因为各自不同的理由,走着完全不一样的轨迹,最后却依然在路口相遇,这叫什么?物以类聚么?”
凛子脸色一肃,清秀的脸庞上浮现一抹怒容,扭头瞪着矛场。
“我看你还是先关心好你自己吧!现在全境到处都在通缉你,警察找你都快找疯了,听说好像连自卫队都参与到里面了,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的事情能瞒多久。”
“无所谓,就算他们抓到我其实也没什么用……比起这个,能帮我泡杯咖啡吗?加半勺糖和奶精,谢谢。”
“……”
凛子此刻感觉浑身僵硬,硬是在他身后站了足足一分钟多钟,她真的不明白,作为一个已经被全国通缉的罪犯,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关心一杯咖啡的甜度?这个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片刻后,凛子只得摇了摇头,最后还是迈出了实验室,当然还不忘带上咖啡壶和那只递过来的马克杯。
他就是一个疯子!
凛子心中自己告诉自己。
走在走廊上,木质的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吱呀轻响,凛子目光扫过落地窗外的庭院,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了,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朦胧的星光洋洋洒洒轻纱般飘落。
凛子作为最早的研究人员之一,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sao的第一批‘封测者’,也曾为那个世界里的种种瑰丽美景所折服惊叹,那个人为制造出的世界,简直就是天神赐予给人类最美丽的瑰宝,但现在那个瑰宝现在落在了一个疯子手里,说不定现在就有一个无辜的孩子悄然消失在那个世界里,唯独留下现实中逐渐冰凉下去的尸体。
残酷至极。
想到这里,凛子身躯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仿佛感觉有一条鞭子不断在鞭挞着自己,折磨着自己的良心,而自己却永远只能在一旁徒劳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什么都做不到。
那些亡者临死前的惨叫、家属的哭号总是会把她从梦中惊醒,每每想起在光屏上看见的那些临终记录,让她根本无法入睡,他们都还只是一些孩子啊!!现在却被迫为了生存去抗争,去战斗,然后死去。
凛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心如刀绞。
而更疯狂的是,自己居然还爱上了他。
想到这些,凛子眼神渐渐从飘忽中摆脱出来,缓缓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力气仿佛渐渐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那么就选择背负起来吧,为他所犯下的罪恶。
迈开步子,凛子远去的背影看起来变得挺拔了一些。
而在星光的照射下,走廊下方的草丛里飞快闪过一点寒光,一柄锋利的小刀正静静倒插在泥地里,但转瞬就被黑暗完全吞没了。
……
……
“呐呐,菜月,你有没有男朋友啊,需不需要我……咕嘿嘿,今天晚上有一场联谊会哟,你要不要去试试呀?明明很有气质的说,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啊。”
两个护士凑在值班台前,其中一个年纪明显较小,看上去才刚刚从专业学校毕业的模样,脸上还长着几颗俏皮的小雀斑,此刻正缠着另一个护士说什么,叽叽喳喳地像只小麻雀。
“嗯……抱歉啊雪纪,我今天还有晚班呢,可能去不了。”
**眼珠骨碌骨碌一转,戳了戳嘴角。
“诶……残念,那还真可惜,奶奶她也真是的,给你排这么多班,新人怎么可能是应付得过来嘛。”
“话也不能这么说,现在虽然忙了一些,但是能让我尽快适应这里,和我以前的单位比起来其实并不算难熬。”
虽然凑在自己身边的**年纪看上去确实很小,但实际上比安岐菜月资历要老多了,作为护士长的外孙女,雪纪老早就开始在这家医院实习了,只不过因为性子太过跳脱,一直被压在基层,不过本人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
“不过我说啊,你难道就没有类似的想法?都这么大了还孤伶伶的多可怜啊,难道要跟我奶奶一样……”
话还没说完,雪纪脸色立马一变,转身就要离开。
“我怎么了?长者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着你多嘴?!”
护士长慢步踱了过来,态度有些严厉,但谁都能看得出眼中那抹宠溺。
雪纪吐了吐舌头,往菜月背后一缩,居然像是要把她当挡箭牌。
“还有6分钟才轮班,雪纪你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赶快回去!”
“哦~~”
雪纪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朝菜月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这孩子……让你见笑了。”
“哪里,雪纪小姐虽然老是喜欢到处溜达,但从来没有耽误过自己的工作,而且她也是出于关心我才这么做的。”
护士长点点头。
“这边病人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之前那名病人的情况呢?”
“现在很稳定,没有出现其他的病况,不过在一个星期前身体里还经常性的出血,手术之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至少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几乎没有翻看病例,菜月随口就把病情报告说了出来,显然花了一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