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无风无云,但山楂树先生还是点燃油灯,借着灯光把一条席子铺在地上,再裁一块太极宝丝织成的布料铺上去,最后袱,用柔软的树枝抱出一大团棉花,均匀地铺在布料上。
这可是个技术活,棉花的厚度要均匀,有些空缺的部分还要用撕成小块的棉花团补上,然后拍拍,让这些棉花能够粘在一起。山楂树先生的树枝非常灵活,轻轻拍打着棉花,直到一整条棉被的形状完美无缺之后,才盖上另外一块布料。晃了晃树枝,山楂树先生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开始穿针引线,缝被芯。
这边山楂树先生忙着缝被芯,滕州城里的魔修们也没闲着。白天打坐顺便休息,到了晚上便精神抖擞,他们离开院子,开始挨家挨户找青壮年男子,揪出来往困阵里扔。
“再过五日,我们便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凡人尸体。”一名魔修心情很不错的说。
“正是如此,我等以后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尸体,同时还有这些凡人的魂魄。”
一名魔修从一道矮墙后面跳出来,肩膀上扛着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他有些疑惑道:“我总觉得这家似乎来过,这青年也有些面熟。”
“哼,凡人不过是蝼蚁,长得都一样,别废话,扔到困阵中。”
“说的也对。”那名魔修似乎觉得自己认为凡人面熟有点接受不了,便二话不说扛着青年飞奔,跑到困阵外面一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的错觉有关系,那名魔修总感觉接下来去的几户人家先前都进去过,里面的凡人也有些面熟。不过想着大概这些凡人都长得一样,那魔修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跟前两晚上一样,魔修们在滕州城里四处溜达,通过法器找到合适的青壮年男子扔到困阵中,因为干活太积极,结果一整晚上下来累得不行,天刚亮就回到院子里打坐。
不过茶摊这边的山楂树先生却没有一整晚上都缝被芯,他只是用金丝线把被芯缝好,周围又滚了一圈花边,便回到后院睡觉。用沈寒的说法,那就是除了紧急情况,平时最好保持日升而出日落而息的习惯,山楂树先生要稍微调整一下作息呢。
太阳升起的时候,沈寒照常睁开眼睛,摸了摸暖呼呼的被窝,翻了个身就看到皎白月刚下床。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大腿修长,转过身,腹部还有条理分明的肌肉,摸上去弹性极佳,沈寒经常摸着皎白月的肚子入睡,“起得这么早?”
“我要出去方便。”皎白月有点不好意思,他很快穿上大裤衩,里衣里裤,再穿上外衣,匆匆打开通往后院的小门。
沈寒赶忙也掀开被子坐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发现也很平坦,但是并没有肌肉,不禁有点泄气。心里想着以后应该多找点活儿干干,沈寒起床收拾被褥,把木床也收起来,这样木屋空间就会变大许多。也到后院方便完,沈寒便拿着扁担去小溪那边挑水。
“喵。”圣王爷正好醒过来,站在黄狗身上伸了个懒腰,跳到沈寒的肩膀上窝着继续打瞌睡。
早晨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候,沈寒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步伐轻盈的挑着木桶到小溪旁边的小水坑处挑水。圣王爷难得睁开眼睛看了看,小鼻子吸了吸,失望道:“竟然没有鱼。”
“这么浅的小溪一般不会有鱼,就算有也是小鱼苗,不够塞牙缝的。”沈寒笑着解释,“只有大河中才会有大鱼。”
“好吧。”就算沈寒弯腰舀水,圣王爷也没有离开他的肩膀,四只小爪子就跟吸盘似的牢牢抓住沈寒的肩膀,甚至还扭头四处张望。
装满两桶溪水,沈寒挑着水往回走,照常穿过树林回到茶摊后院。山楂树先生刚好醒过来,正展开树枝伸懒腰,看到沈寒过来软绵绵道:“早上好,老板。被芯刚做好,今天开始做被罩,老板想要什么样的花纹?”
“唔,我也不太清楚,山楂树先生你随便绣吧。”沈寒想了想,自家的被褥上面从来都没有花纹,不过他知道大户人家盖的被子上都很漂亮。当初还在沈府讨生活的时候,沈寒曾经看到过府中的下人洗被罩。
山楂树先生的经验都是扎根在凡人家院子里学到的,自然也见过绣有花纹的被面,他扭着树枝搭在下巴上想了一会儿,突然两根树枝互相一敲,“有了。”
这会儿沈寒正在做早饭,皎白月在旁边打下手,黄狗叼着木柴扔进灶膛里,把狗爪伸进去一边拨弄灶火一边烤着狗爪,尾巴摇了摇,冲着沈寒说:“夫人,咱们等会儿还去滕州城吗?”
“恩。”沈寒把洗干净的灵米倒进锅里,“去卖茶和茶点。”
“那我守茶摊。”这句话不是皎白月说的,而是圣王爷。小猫咪仰起脑袋,骄傲地看着黄狗,还哼了声,“所有的修士是好是坏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众人并没有理会圣王爷的话,而是该烤火的烤火,该切白菜的切白菜,该擦桌子的擦桌子。圣王爷的尾巴尖儿都翘起来,就等着大家夸他,结果没人理,便哼了声,跳到灶膛口趴着烤火。
天气越来越冷,自从冬至以来,似乎一天比一天冷,圣王爷恨不得把自己扔进火里烤着,而黄狗则是时不时要过去烤烤狗爪,没办法,四条狗爪都接触地面,很容易变凉,他修为低,体内没有足够的灵力取暖,就只能烤火。
不过喝完热乎乎的灵米粥,吃着白菜炖肉,身体很快就暖和起来。
跟昨天一样,留下皎白月经营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