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东方鱼肚白还未曾出现,天色依旧一片灰蒙。
苏州郊外一片小树林后的木屋里,一道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这个高大的男子正是昨天在机场拉客的出凶悍出租车司机。
此刻,他的手指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状态,整条右臂更是瘫软地垂下,跟着身体的动作而自由的摇摆,显然被人用某种手段弄脱臼了,使得凶悍司机失去了对它的控制。
豆大的汗水从脸上滑落,凶悍司机甚至连将手臂接回去的都顾不上,一出小木屋,便咬牙往附近的公路跑去。
跑出数公里后,凶悍司机才隐隐松了口气,脑中回想起昨天被西装男折断五指的经历,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混杂着鲜血的浓痰,嘴里骂咧咧道:“麻痹的,国内什么时候出了什么狗屁动漫保护协会,真当老子是傻逼?”
凶悍司机外号赖八,是御扶摇手下的一员猛将,出道至今,解决过一百多个钉子户,打残过数十个平民,性格残暴无比。
每个城市都有充斥着血腥和暴力的一面,而赖八无疑就是制造这阴暗一面的罪恶者之一,他昨日得到消息后,便迅速占据了有利的车位,在机场打算等待宋君的光临。
若是宋君防备能力低,坐上了他的出租车,毫无疑问,他肯定会将之拉倒某个偏僻的地方一刀干掉,倘若宋君有了提防,那也没关系,御海江早在沿途埋下了数个驾驶大货车的间歇性精神病患者,只要他发出消息通知埋伏的手下,立刻就能让宋君变成第二个陈宁,不,应该是比陈宁还要凄惨,被碾为肉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西装男的出现。将他的一切部署都打乱了。
原本他是可以在眼镜男带他前往这个偏僻树林的过程中趁机逃脱,甚至实现华丽反杀的,但之前为了对付宋君,他在出租车除了主驾驶位以外的其他座位的坐垫里都埋下了大量的针头。这些针头上含有的麻醉药物剂量,足可晕倒一头牛,只要宋君一坐上去,管他是什么梦想哥暴力男神,肯定会陷入昏迷。到时候还不任他宰割?
但西装男防备意识太强了,粗暴地将他仍在了后座上,于是这些麻醉针头被他自己享受了,醒来后就发现了自己在刚才的那座小木屋里,然后又饱受了一夜的非人折磨。
还好对方刚才屎急,见到他晕倒后,便自行去树林后方便了,否则他即便装晕,也很难有机会逃出来。
“上头不是说这宋君是个爆发户么?为什么会有这么牛逼的保镖随身保护,真是坑爹啊!”赖八嘴里自言自语地吐槽着。借此消除内心的恐惧,作业西装男疑是使出了分筋错骨手,还用筷子捅他的鼻孔,这种经历他一次也不想再有了。
跑到公路后,赖八又往附近的大王村跑去,打算找个小卖部,打个电话等待队友的营救。
半小时后,小卖部门前,赖八躺在地上,脸部肿胀。浑身有多个伤口,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顿毒打。
至于原因,自然就是打完电话不给钱了。
“呸,我草泥马的。这年头听说过吃霸王餐的,没见过打霸王电话的,五毛钱都拿不出来,还敢在老子面前装逼?”小卖部的店主瘸着一只腿,精瘦精瘦的,但脸上却带着一股凶悍之气。他恶狠狠地对着赖八吐了一口痰:“妈的,刚输了几千块,又遇见你这么个狗东西,人生在世,谁没有个难处?如果你好好说话,这免费电话给你白打也没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时候惹我王牛,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十里八乡的,我王牛有谁敢欺负?”
店主的骂声传入耳中,这一刻,赖八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甚至觉得这个叫王牛的小卖部店主比他更合适做拆迁组的组长,别的不说,光是这一毛不拔的性子,就足以让他在拆迁的这个有前途的行业上越走越远。
赖八乖乖地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甚至连怨毒地眼光都不敢向店主投去,能屈能伸,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则。
他在等,等他的兄弟到来,
十分钟后,赖八的一众弟兄开着一辆面包车来到了大王村,足足有五个人,身上都有纹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见到兄弟们到来,原本还瘫软地躺在地上的王牛几乎是满状态复活,他跳起来指着王大牛嘶吼道:“打,把这个杂种给我往死里打!”
听到赖八的声音,小卖部旁边一个猪肉摊旁边正在买猪肉的村民,包括那个卖猪肉的猪肉佬,都看了过来。
“握草泥马,敢来大王村打人?”猪肉佬大喊一声,就拿着菜刀冲了过来,几个原本抽着烟,说说笑笑的村民也俱都脸色一变,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跟了上去,很快,十几个人便混战起来。
猪肉摊对面的桌球麻将赌博室,几个王牛的赌友也都拿着球杆冲了过来,再远处,甚至有人拿着锄头从家里赶过来。
这都什么村庄啊!赖八为首的几人见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此刻再去车上拿武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们只好明智地不再选择反抗,而是乖乖地抱头躺在地上,让村民们肆意蹂躏。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提着工具箱,穿着朴素的男人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往赖八手下开来的面包车走去。
他的手机上运行着的,正是一个定位软件,上面代表赖八位置的小绿点,跟代表他的红色小点紧紧贴在一起。
见到赖八几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