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赤裸裸的身子在红色的婚床之上翻云覆雨,房间里回荡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满身是血的婴孩儿手脚并用笨拙的爬来,地上留下一道鲜明的血迹。
产房里面丈夫“要孩子”三个冰冷的大字混杂着手术用具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掷地有声,那么遥远却又近在咫尺。
“啊!”
慕楚尖叫一声醒来。
瞪大双眼,嘴巴以一种很是惊恐的形势张开,额头上汗水密布,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侧的床单。
保持着这个姿势半晌,慕楚呼哧呼哧的吸了几口气之后,这才稳定了气息。
面部表情慢慢放松,慕楚的脸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形态,揪紧床单的手也随之松开。
明亮的双眼在黑夜中使劲的眨巴了几下,慕楚这才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自己不是死了么?就算没有死也应该是在产房啊?那这又是哪里?
慕楚惊讶之余慢慢撑着惫累的身子坐起来,顺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借着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慕楚这才勉强看清了自己现在所在的环境。
身躺在一张席梦思床上,盖着一床薄被。
床头立着一个白色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些女人喜欢的小玩意,其中最出众显眼的就是那盏红色琉璃小宫灯,只有茶杯那么大。手工精湛,取材莹润,在月色的烘托之下,泛着绯红的光。
慕楚依稀记得那是自己大学毕业的时候和闺蜜在一家古玩店无意间淘到的东西,当时标的价格是五千块钱。但是由于自己太过喜爱,所以忍痛割爱,当场就用自己辛苦工作的工资毫不犹豫地买下。买回来之后爱不释手,就顺便放在床头,以便自己每天都能玩赏!
综合这种种,慕楚得出一个既不可思议也喜不自胜的结论。
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以前!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但是只重生一点就足足让慕楚几乎快兴奋得晕过去!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慕楚张开嘴咬上舌头,一阵刺痛传来。
慕楚惊喜得只想尖叫,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慕楚眼神恍惚着,开始将视线移至其他地方,当看到墙上的那张模糊的合照时,慕楚神色骤变,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毫无血色!
咬了咬牙,眼中的恨意肆意汹涌翻滚,慕楚阴沉着脸就想掀被下床。
当手伸到半空中,还没有触及到被子的时候。
“楚楚,怎么还没睡?”
一道温婉得慕楚只想流泪的声音传来,慕楚神色一怔,随之而来的就是啪的一声。
房间里面的灯被薛迎打开,刺眼的白光顿时充盈着房间里面的每个角落。
慕楚呆呆的坐在床上,双眼紧紧地盯着薛迎,眸色看似涣散实则闪动着盈盈的泪光。
薛迎一看到这个画面,顿时被吓了一跳,脸色一白,心脏猛然缩了下。
一股心痛之感油然而生,还没等慕楚开口,薛迎就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着薛迎带着一脸的担忧慢慢朝着自己走来,慕楚说不上来是该欢喜还是该雀跃。但是温热的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霎那间就爬满了整个脸颊,几乎晕湿了整张脸。
慕楚张了张嘴,眼泪顺势流到嘴里,很咸,很幸福。
薛迎一见自己和老公捧在手心里面疼着的宝贝女儿顿时间哭成这样,心揪得不得了,一个健步就冲上去坐在慕楚身边。爱怜的一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不由自主的也带着哭腔问道:“楚楚这是怎么了?”
慕楚闻着妈妈身上那熟悉的百合香,就像是有着毒瘾的人在濒临毁灭的时候突然间有个人对他施以援手。慕楚贪婪的呼吸了几口妈妈身上独特的味道,埋在她温暖的怀里面咬唇一言不发。
“楚楚?”
薛迎没有得到回答心自然是吊着的,这孩子从小有什么事情就埋在心里,就算发霉腐烂也不倾诉。自己和她爸就算是想要帮助也无从下手,偏偏这孩子还很是注重自己的隐私,平时这屋子自己和他爸没得到允许就从来不敢进来。
慕楚听着母亲重复的问语,就知道她正忧心着。吸了吸鼻子,慢慢从薛迎怀里抬起头来,脸上泪痕满布,还有些许发丝混合着泪水沾染在脸上,看起来可怜不已。
“妈,没事儿,我就是做噩梦了!”慕楚摇了摇脑袋。
“没事就好!”薛迎松了口气,心下感觉轻松不少。“你这孩子都要订婚的人了,做个噩梦还被吓成这样!”说着,伸手拨了拨黏在她脸上的发丝。
薛迎漫不经心的出自关心的一句责怪却是对慕楚的当头棒喝,慕楚觉得自己的脑袋都晕乎了起来,脸色瞬间苍白,眸中带着急色。
“订婚?”慕楚眉头紧锁,皱着一张脸不解的看着薛迎。
薛迎心下奇怪着自己女儿今天晚上的异常,但是思来想去丝毫找不到头绪,就当是女儿订婚前的恐惧症吧!
微微笑了笑,拍着慕楚的背轻轻地回答:“是啊!再过几个小时你可就要和浩天订婚了。虽说我和你爸都不怎么看好那孩子,但是……唉!感情的事需要两个人维持,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
叹了口气,薛迎继续说道:“好了,现在不早了,该睡了!”
慕楚当听见今天要订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不在焉,脑中盘算着怎样才能取消订婚,前世血泪的亲身经历无不昭示着自己那段婚姻的失败,若是订婚,那么以后的生活可谓是重蹈覆辙,受尽委屈。不要!既然上天让我重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