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伤亡惨重几欲全灭,总归是剩下汪帮主与带头大哥。不由纷纷叫好。智光大师却道:“奇事中还有奇事!就在我看到其跳崖之时,忽然‘哇哇’两声啼哭从崖下传了上来,跟着一件黝黑的影子从崖下飞上来,正落在汪帮主的怀里!却是那辽人之子。正卧在汪帮主身上,不住啼哭!”
“我想了一阵,这才想明白。原来,那契丹少妇被杀,儿子摔在地上却是闭过气去了。并未死!辽人跳崖之时,儿子经过震荡醒了过来,其立刻便将儿子抛了上来!要么说那人武功不可思议,他虽然跳崖,却依旧记着汪帮主被点中穴道的方位,正好将儿子抛在汪帮主身上,却是未曾受伤!在跳崖半空中还能记得此事,其人武功智谋可见一斑!”
“我此时已经能够勉强走动,看到众兄弟惨死,提起那婴儿便欲摔死。可看到其又开始大哭,两只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登时便下不了手了……你们说我当时做错也好,心软也罢,总归是留下了他的性命……而后,我便去想解开汪帮主和带头大哥的穴道,可无奈武功低微,解了半天也解不开。无奈之下,我只得将带头大哥与汪帮主抱上马背,回了雁门关。直到第二日晚上,两位穴道才自行冲开……”
“带头大哥与汪帮主穴道一解开。顿时火急火燎的冲向雁门关外查看,生怕契丹武士趁机冲入关内袭击少林。可当我等再次赶到时,现场断臂残肢,依旧无二。只是清点尸首,却是只有一十七具,本来遇难一十八人,却是少了一具。”说道这里,智光大师目光转向了赵钱孙。
赵钱孙苦笑道:“其中一具尸体活了过来,自己走了。至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连名字都丢了,那便是我‘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智光大师点点头,接着道:“那时我等三人也并未在意,只道是有人在混战中掉进了山崖。我等安葬了众兄弟,余怒未消,便将契丹武士的尸体纷纷扔进了谷底。带头大哥忽然转头问汪帮主:‘剑通兄,那人已然擒住了我等,若要杀了我们,当真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可他何以留下了我们性命。按理说我们两个领头的杀了他的妻子,他应该最饶不过我二人才是。’”
“我们苦思冥想,却也没个结果。带头大哥想了想道:‘他刻在山壁上的字,或许有着什么玄机。’我们由于不认识契丹文字,也看不懂。于是带头大哥便找了些水来,化开地上早已凝固的血迹,而后涂在石壁上,然后撕下白袍,将文字印了下来。那些石壁上的文字深达两寸,那人却仅仅靠着一把短刀刻成,单单是这份功力便已经是天下难寻的高手!我等三人想起昨日情景,不禁心有余悸。回到城里,找了个牛马贩子,常年往契丹境内贩卖牛马,认识契丹文字,便让其翻译成汉字,写在了纸上。”
说到这里,智光大师长叹连连,看着远方星空,梦呓一般道:“我们仅存的三人看了那译文之后,面面相觑,当真是难以置信。但那契丹人自绝于雁门关,又何必撒谎?我等生怕翻译有误,于是又找了一个精通契丹文字的人,让他再次翻译,结果却是无二!唉,若真的是这样,不但殉难的十七名兄弟死得冤枉,这些契丹人也是无辜受累,而这对契丹人夫妇,我们更是万分的对他们不起了。”
杏子林中群豪顿时心里如同猫儿抓一样,性子急躁的包不同不由得叫道:“那些字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说死的冤枉,又为什么说那契丹夫妇对不起她们?”
智光大师却是摇头道:“非是我卖关子。假若石壁上所说是真的,那带头大哥、汪帮主和我的所作所为,确是大错特错,委实地无颜对人。我智光在武林中只是个无名小卒,做错了事,不算什么,但带头大哥和汪帮主是何等的身份地位?何况汪帮主与带头大哥如今已然逝世,我可不能胡乱损及他二位的声名,请恕我不能明言。”
汪剑通素来威名甚重,对林中群豪,尤其是萧峰、群丐都有恩义,因而丐帮众人也不再追问。而包不同等纯粹听故事的,此刻听到汪帮主之事。也不好再问。
石帆却冷笑道:“大和尚,事无不可对人言!况且纵使你今日不说,他日终将水落石出,却非自欺欺人可以瞒过的……”
智光大师闻言愧色更甚。却接着道:“我三人计议了一番,均是不敢相信,但又不可不信。于是决定先留下那契丹婴儿的性命,先去少林查看。若是契丹武士果真大举来袭,再杀他也不迟!一路上星夜兼程。到得少林中,却见各路豪杰来了不少,事关大宋江山,天下群雄都来相助。”
“那次少林大会,这里年长的诸位也有参与,我就不细说了。大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严防死守。然而从九月重阳起,直到腊月也没半点警示!待到我们欲寻那报讯之人,却是再也寻不到了。这才知道讯息是假的,雁门关外一战死了那么多,却是死的冤枉了……”智光大师却是不知道报讯之人的身份,那人的身份也只有带头大哥知道,如今带头大哥已然去世,智光大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