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的牛群虽然只有几十头,但是那狂暴的力量,无可匹敌的撞击力,仍然撞得黄龙的前列大军死伤惨重。
尽管牛角之上的朴刀不是折断了,就是被多次冲撞撞掉了,但是裸露的牛角已然犀利。随着疯牛每一次的撞击,或是一人,或是两人,都会被这强劲的力道刺破肚腹而死于非命。
“挺枪!”,黄龙麾下的亲信渠帅杨良一声呐喊,隔着前阵百十步的二百名,杨良亲卫齐齐挺起手中的长枪,森然的枪林,冷冽的寒芒,煞是骇人。
随着一阵的扑哧之声不绝于耳,最前面的十来头火牛猛地撞击在了枪阵之上。但是,叛军的长枪毕竟不是精铁打制,只是一般的汉朝郡兵的制式武器——木杆长枪。
紧接着就是一阵的卡擦之声,百十杆长枪的枪杆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力道,齐齐的从中折断。紧随其后的三十多头火牛疯狂依旧,发了疯的牛群没有畏惧,只有一往无前的奔跑,亡命的奔跑。
“又来啦!牛群又来啦!”一阵惊慌失措的嚎叫声中,二三百步长的石墙之上,猛地涌出一大片火焰。这是火牛群在石墙之上折损了几十头以后,残存的牛群从同伴的尸体之上攀上了石墙。
“报....报,大帅,前军突遇火牛奔袭,就要抵达不住了!”
“何处来的火牛”,黄龙面目狰狞,整张脸都快纠结到了一起,疯狂的问道。
“不...不知...道”,那斥候颤颤巍巍的说道,显然是惊惧到了极点。
“我留你何用!”黄龙一枪刺死了这名斥候,结束了他悲惨的一声。随即喝道:“给我顶住,顶住”。
他以为火牛群并不多,凭借着自己两万大军,定然能够抵挡的了。但是他错了,被蜿蜒山道所阻挡的视线,使得他对战场的情况并不了解。
“哞哞哞”因为疼痛,残存的百十头火牛不停的嚎叫着,整座鬼见愁峡谷都清晰可闻,而且已经越来越近了。
“快撤!”因为地势所限和叛军的人潮阻挡,所以褚飞燕的大军并没有能冲进峡谷。但是那震天动地的嚎叫,仍然让褚飞燕大吃一惊。
三千骑兵转瞬之间便沿着来时的路途,再次杀进了乱成的团乱麻的叛军殿后部队之中。惊惧之下的褚飞燕骑兵是可怕的,人的求生yù_wàng也是可怕的。
“报...军师,二将军、徐将军得胜而回!”,一员雁门铁骑的哨探疾驰而来。
田丰闻言丝毫不觉得意外,以黄龙和左校的为人,如此地形,不设埋伏是不可能的。
“让他们不必返回,大军南下增援主公!蒙将军,咱们也走吧!”,说着话,田丰调转马头,纵马往南疾驰下来。
蒙昂和百余骑雁门骑兵见军师已经走了,也在蒙昂的一声唿哨之中,催动战马往南疾驰下来。
“报...二将军,军师有命,全军转向南下,增援主公”,那名哨探飞快行来,对着张辽说道。
“全军转向,增援主公!”,张辽一声大喝,千余精骑沸腾了。
“咱们快走,跟着主公立功去!”,赫耶罗一声大喝,率先转动战马。刚刚驰出鬼见愁峡谷的千余精骑紧随其后,也纷纷转道往信都南城而来。
信都城中,身材魁梧的董卓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典韦,冷声说道:“夜近子时,六千精兵也已准备妥当,这位安北将军何在啊?”,此时的董卓还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肥胖,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孔武有力,双臂粗壮。
“别他娘的废话,吾主向来言出必行,等着!”典韦怒骂一声,两支铁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奶奶的,敢威胁咱家,你等着,终有一天,咱家一定要生啖尔肉以洗今日之辱!”董卓暗骂一声,赔笑着说道:“典将军说的是!来啊,传令李傕、郭汜,牛辅、华雄立刻准备,号角一响,即刻出兵!”。
董卓的话刚刚说完,忽听得城外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远远传来。
“呜呜呜,呜呜呜”,号角之声连绵不绝,震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快!吹号角出兵!”,董卓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就往府门处的疾驰而去。
府门口,一匹火红似血的雄壮战马傲然而立,这匹马可不一般。高有八尺,长有一丈二三,生得雄壮异常,四只马蹄个个都有海碗大小,当真是一匹雄壮之极的宝马良驹。
“呜呜呜”,随着一阵牛角号声在信都城内响起,城内立刻就炸了锅了。两支精锐人马分别押解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出了城门,直奔东面的张角大营和北面的左校大营。
“西凉军的弟兄们,建功立业只在今日,跟老子冲啊!”,董卓骑在那匹血红色的战马之上,猛地一扬手中的锯齿大刀,飞马直奔东门。
两千余骑西凉铁骑闻言,齐齐呼喝一声,扬起了手中的精铁长枪,紧紧跟在董卓的马后,直奔东门而来。
“报...报,天公将军,南营突遭敌袭,不知从何处涌出数百头火牛,南营乱了!”,一员探马急速闯进张角的帅帐。
帅帐内,张角和几名亲信弟子正在商议军事,突然听到这种噩耗,不禁如五雷轰顶一般,猛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撒了那名探马一头一脸,煞是吓人。
“不好,肯定是左校和黄龙这两个狗贼勾结官军,好一个声东击西的毒计啊!”,一名张角的弟子惊呼一声,急忙躬身对张角说道:“师傅,赶紧速速派人去召回大军...”。
此人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