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半百的人,对人性非常熟悉,肥肠被钱冲昏了头脑,他未必是特别迷信的人,他认为很多事情都是因果联系,他根本就不会为了迷信的说法而放弃金佛。
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我觉得自己的逃不出这个死结,我五十多岁了,在这一行混的久了,有些东西是很邪的,我开始郁郁寡欢,在车后座上一直抽烟。
肥肠把金佛放在副驾驶座上,他开着黑车里,一直朝远方公路驶去。他没日没夜的开车,打算开到广东那边富裕的城市广州去出售,为了避免我这个祸害捣乱,他甚至夜晚都在赶路。
那天深夜,肥肠还在开着黑车赶路,经过一条路况非常差黄泥地,肥肠性子急,开在这样的路上也不放慢速度,懵懵懂懂的往前冲,我在车后座抽闷烟,车抖一下,我也跟着抖一下,手里的烟灰散了衣服上面都是。甚至有一两下,烟头都烫到了我的手,可是我觉得自己活不久了,也没有心思去管,只是一根一根的抽闷烟。
终于,黑暗中黑车一个剧烈颠簸,然后一个猛烈加速,突然窿的一声巨大撞击,我从后座椅上摔下来。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黑车已停止了,我看到黑车撞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车的挡风玻璃全部碎了,驾驶座上的肥肠整个人扑在驾驶盘上,满头是血。
我爬上前去看,肥肠已经断气了,我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去找金佛,看到原来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金佛已经滚到了驾驶座下面,正好卡在汽车油门上,死死的顶在那里。
我失神的瘫软下来,虽然是很荒谬,可是赤裸裸的事实摆在面前,金佛从副驾驶上滚到驾驶座下顶在油门上,黑车加速失控撞到树上面去。
我全身开始颤抖,我开始想象自己各种可能的死亡情形,我瘫坐在汽车里,在惊恐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呼噜声在黑车里此起彼伏,金佛依旧卡在汽车油门上,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我本以为自己这一觉也会稀里糊涂的死去,但是当我的眼睛被阳光刺痛,我醒过来了,我还活着,肥肠血淋淋得尸体依旧趴在驾驶盘上。
我瞄了一眼卡在油门上的金佛,恰巧金佛鬼一样的眼睛也在看着我,我抖得吓了一跳,脑子似乎有点清醒了,我既然没死,也不再贪恋金佛的价值,丢下金佛,丢下肥肠的尸体,一个人逃了出来。
我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上一直跑,跑了几天几夜,我开始认得这一带,这里是广东西部的一个小城市的郊区,这座小城市我以前来交易过货物,有一个有钱的老板叫枫哥,他很有财力,喜欢收购我手里得好货,连人家不敢收的货,他也敢收下来。
我本能反应要去找枫哥。
我在这座西部小城市的便利店里打了一个电话给枫哥,枫哥很仗义,很快开着汽车在约定的地方接我。
到了枫哥的地盘,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
枫哥看到我变成这副德性,不由得十分好奇,我跟他说起这一路上的诡异事情,枫哥也觉得这事不太寻常,他找来一个相熟的有道行的风水师。
风水师听了我的叙述,摇摇头说,”世间万物本就有自己的五行属性,有些东西生于极端的五行,它必有相对应的极端五行与之配合,这种东西非世间平常之物,它只有放在很特定的位置,才能保持五行平衡,一旦它被移除能让它平衡的五行,带到世俗中来,它五行无法平衡,不平衡就会产生灾难,并且阴魂不散直到一切消失殆尽,五行归于平衡。”
我焦虑的问,“我把金佛丢了,也不能摆脱它吗?”
风水师说,“你终究要为因果付出该有的代价,而且它还会使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只要五行不达到平衡,一切将不生不死,不幻不灭。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是把它带回它原来的地方,重新平衡它的五行。”
想到金佛还被遗弃在黑车上,我急得跳起来,必须要把金佛找到,把它送回那个洞里。
黑车撞车的地方很偏僻,几乎没有人烟,说不定这几天依旧没有人路过那个地方,找回金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枫哥办事很积极,他立即准备好汽车,然后让人跟我一起出发,回头去找黑车撞车的地方。
我是荒野求生的好手,三四个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很快就找到路边被撞的黑车,我连忙跳下车去,
黑车还依旧的停在那里,丝毫没有警察来过或者什么人动过的痕迹,我激动地冲上前去,第一眼就看到肥肠的尸体趴在那里,已经开始发臭了,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油门上面的卡金佛的地方现在空荡荡了,金佛不见了。
我气急败坏地跳上车,搜索了车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瘫坐在车上,这下子完了,金佛彻底不翼而飞了。
刘老汉停止了叙述,回到现在。
之后的事情,刘老汉没有过多的叙述,他说他现在所处的这栋楼是枫哥的产业,枫哥给他住在这里,定期有人会给他送吃的和简单打扫卫生,他为此很感谢枫哥的仗义,可即使这样,他在地下室里始终惶惶不得终日,他觉得死亡正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可金佛居然又出现在他面前,诡异的用它那双鱼眼石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说他搞出来的事情必须由他来了结。
刘老汉让我回去准备一下,3天之后就出发回去洛阳附近的原始森林,不过米拉就不用一起去了,我自己跟他去,他说路途遥远又危险,没必要把局外人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