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看那些尸块,外表都已经完全炭化,伤口呈现不规则状,因为烧得很厉害,也看不出撕裂的痕迹,只能判断并不是一刀下去切面。
无论任何人,他想一边焚烧自己一边把自己分尸,那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我自作多情相信先知的话,其实事实应该像黎桃花所说的那样,这个人是被人谋杀后分尸焚尸的。
我有点认怂了,我的能力和经验都不足以证明先知的话是对的。
黎桃花又在捣鼓那些尸块,并且神情相当专注,他弄完一块就把它拨到一边,又开始弄下一块,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块似的,很快他就把所有尸块观察了一遍,然后猛地回过头死死的瞪着我说:“老庄,这些尸块,我告诉你,每一块都有点异常。”
我被他的神情吓了一下说:“有什么异常的?”我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已经有点虚了。
黎桃花说:“这些尸块,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你仔细研究,会发现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不知你看出来没有。”
我说:“没看出来,你赶紧说说。”
黎桃花挑起一块,指着它的断面说:“你看,这里有一个凹陷。”
我点点头。
他又找了一块说:“你看,这个断面也有个凹陷。”接着他把所有尸块的断面都翻给我看,上面都不约而同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凹陷。
我有点疑惑,然后问:“给烧得缩进去了?”
黎桃花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你也吃过烧烤,你看到肉会烧得中间塌陷进去?”
黎桃花看我无法理解,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我看你也看不出问题来,不过刚才你可是蒙对了,根据我老黎分析,这个人还真的有可能是****的。我有个大胆的假设,我感觉,这些尸块,在它们还是一个整体活着的时候,他点火燃烧了自己,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体内有什么东西给烧得爬了出来,把他爆得四分五裂,然后形成了这些断口。”
我听得菊花一紧,心中马上把逻辑关系理了一下,再次证明先知是对的,这个人是点火烧自己并且成功烧死自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是因为他体内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这些东西很可能跟橡皮艇上面的臭味和长毛菌丝有关,这是他无法忍受的,最后他烧死自己来解脱,可是他想死他体内的东西可不想,被高温这么一烧,体内的东西就开始逃命,然后争相破体而出,估计这个过程中还伤及了骨头,所以火一烧伤口就断裂,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断面凹陷,我对自己的分析非常有信心,正一旁沾沾自喜,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大龙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一直看过来,看得我心里感觉非常不好。
米拉也走过来看了看尸块,他没办法从这么散乱的尸块当中辨别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他的朋友之类的,不过黎桃花偷偷告诉过我,这咋咋呼呼的米拉有晚打牌一直一直的输钱,到了最后居然哭了,哭着说他这人就没有什么朋友,难得遇到黎桃花跟他投缘却打牌老赢走他的钱。
见没有更多的发现,我们都上了船,在土制罗盘的矫正下,很快我们面前出了一个岛屿,应该就是黑礁岩岛了。
终于到了,我看到米拉和黎桃花都很激动和兴奋,我能想象到他们满脑子冥器样子,我倒没有他们那么乐观,其实我对再次下地是有心理作用的,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既害怕这次下地会遇到什么危险和恶心的东西,心理有种抗拒的感觉,可是想着不去做就什么都争不到,没钱花的日子的确非常难受,还不如顶着上,一步一步的增强自己捞钱的能力。
在登岛的时候,米拉和黎桃花走在前面,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上,一边走一边心事重重,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是大龙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大龙看着我,终于说了一句:“只有你看起来是正常点的,我最后一次劝你们,不要登这个岛,现在我们开船走人,还来得及。”
我看到大龙眼里的焦虑,我这次没好立即回绝他,反而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
大龙被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他想了一会儿,有点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我总感觉这个岛不吉利,上次那帮人,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说:“富贵险中求,反正烂命一条,能有钱死活一搏,总比呆在店里穷得全身难受要好。”
我觉得我这话还是非常唐突的,大龙听后又是一愣,我估计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我,穷得只剩下一条烂命的人,用烂命去赌富贵,冒死还是划算的。
黑礁岩岛上,除了茂密的灌木丛林,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心想,人想做一件事,马上就选择一股牛劲死做死做效率很低,应该先想想有无捷径可走。我思索了一会儿,感觉现在最靠谱的方法,就是先找到当年卓西和光叔下地的那个盗洞,毕竟我和黎桃花的皮毛知识大多也是光叔教的,他都从那盗洞下,我何必又去折腾。
我想上去跟黎桃花说我这个想法,可那咋咋呼呼的米拉依旧跟黎桃花走得很近,我并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摊开来说的人,我总想找机会支开米拉然后再说这事。
后来很多事证明我的这个特点在大多数时候并不像很多老一辈好像自己很有经验的人说的那样是一个大优点。社会上很多经验不足、不懂装老成的人向来奉承嘴巴很密的做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