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胡耀阳明明是厂长，怎么这时候变成了副厂长？
唯一解释是，现在胡耀阳还没有坐上这个位置，那么现在的厂长又是谁呢？
沈震心里疑惑，脚下速度不减，已经追上了丘国梁，却没有与他齐头并进，而是默默跟在他身后，悄悄观察四周。
进了大门，内部是三排五层小楼房。沈震记得没错的话，正对面最大的建筑，就是生产加工车间。左侧一楼是员工食堂，其余楼层是办公场所。右侧则主要是堆放成品的地方。
工厂一般都是包吃包住的，专门给外来务工人员，提供了住宿。在这三排小楼房后面，就是员工的住宿休息区。
丘国梁朝左侧楼房走去，没多久就感觉后面好像有人在跟着他，一回头就看到沈震不急不慢的走在他身后。
两个人大概相距半米。
面对丘国梁投来的目光，沈震不躲不闪，朝他微微一笑，脸上神情非常自然。
丘国梁不清楚沈震是干什么的，看他着装，以为他是工厂办公人员。见沈震对自己微笑，出于礼貌，丘国梁也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朝前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先是到了员工食堂，然后上了二楼。
路过食堂的时候，有几个烧饭的大妈，正在用水盆清洗蔬菜。
丘国梁来到办公区，低声问靠近门口一位年轻的女员工：“你们厂长在哪？我是来自微澜商贸的，今天下午约了你们厂长，有事情详谈。”
女员工一听是来找厂长的，赶忙起身招待，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带领丘国梁来到了厂长办公室，轻轻敲了两下门。
听到有人敲门，坐在里面的人传来一声：“进来！”
丘国梁整理了下衣服，扭开了门把手，进了厂长办公室。
女员工回到座位，看到沈震仍站在原地，以为他是跟丘国梁一起的，便主动搬来一个椅子，给沈震倒上水，让他静静等候。
沈震心不在焉的喝着水，眼睛朝办公室区域四周扫视，看看在这里上班的人主要在干什么。
女员工注意到了沈震的动作，轻轻咳了一声。
沈震立马意思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乱看的。”
沈震表现出来的慌张，让女员工不由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沈震小声说：“没关系，别紧张。咱们以后说不定，就是合作关系呢。”
沈震伸出右手，很友好的自我介绍道：“我叫沈震。”
女员工握住了沈震的手：“我叫胡芸。”
通过介绍，了解对方的名字之后，沈震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朝胡芸的位置靠了靠，不知道丘国梁何时才能出来，便问胡芸：“隔壁区域是工厂车间吧，主要是生产工人工作区域。你们这里倒是个办公室，主要做什么的呢？”
胡芸正在电脑上统计一份销售表格，听到沈震的问题，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们这里啊，讲简单点，就是销售部，主要负责对产品的销售。”
离得近了，沈震端详起胡芸的脸，发现她似乎年纪不大，没有职业人那种老练的感觉，更多的是一份热情在工作里面，而且操作表格的手法，显然不是很熟练，有点生疏。
沈震直起腰，吐出一口气，然后又低下头，望着认真工作的胡芸说：“看你好像还是个学生，刚毕业？”
胡芸突然停下手里的工作，脸上一红，没有立刻回答沈震的问题。
她的确还是个学生，今年刚出来参加实习，还没有正式毕业。来到工厂上班，不到两个星期，对工厂很多业务尚未熟悉。这下被沈震这个外人看到自己工作上面的不足，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啊，我这人快言快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绝对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见胡芸涨红了脸，沈震一下子紧张起来，赶忙跟她赔不是。
“你……喝水。”
胡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头发遮住自己大半张脸，靠在位子上。
沈震举起杯子，仰头喝完，为了缓解气氛，特地发出咕咚咕咚两声吞咽的声音。
果然，胡芸被逗笑了。
她把头发整理好，恢复平静的神情，重新望向沈震：“我还在上学呢，在这里实习的。”
沈震竖起大拇指：“厉害！”
胡芸又低下头：“不过我脑子不太好使，领进门的师傅教了快两个星期，到现在连简单的表格都处理不好。”
“凡事总得有个过程，慢慢来。”
沈震眼睛转了转，继续问道：“现在工厂生意怎么样啊？我老板今天带我来谈生意，不知道怎么样呢？”他指了指厂长的办公室。
胡芸果然没有什么戒心，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其他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到自己，就对沈震说：“我们公司，主要是做外贸的。但是今年生意不好，好像受到全球经融危机影响，听说出口订单比去年减少了将近一半。我这里做报表，能够看到的销售数字，确实是在逐步下降。”
沈震把胡芸的话全听进心里，国内很大一批工厂，全部是外贸类型的，产品全部出口。今年世界经济大环境不好，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单纯依靠出口的企业。
“咱家有国内业务吧？”
“有是有的，但是不多。”胡芸分析道：“国内需求虽然大，但是质量不高，我们本身成本不低，人力物力加起来，国内市场竞争太厉害，市场又混乱，打价格战根本打不过小作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