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在低中殿的后殿中醒来,一脸莫名其妙。
他坐在原地,皱着眉头,搓着下巴,一副绞尽脑汁思考的样子。“我这不辞辛劳,耗费着真气去开导她,她怎么说把我封了就封了呢?”
南渊重新盘腿坐好,再次运转真气,想要联系上沙璃,只可惜沙璃彻底将神识封锁住了,他根本就进不去。尝试了半天,终于死心地放弃了。
南渊从后殿走出,云将正在大殿中的一角泡着茶,南渊坐在云将的对面,不禁叹了口气。
“尊者,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云将守着木炭上的水壶,询问道。
南渊咂咂嘴,倚在小桌上问道:“云将,女人的想法是不是都很奇怪?就是……比较难捉摸。”
“难捉摸这事是真的。”云将笑呵呵说道,听到水壶响了,立刻用麻布的手帕垫在手柄处,将水壶提了上来。
南渊抱着胳膊说道:“我见那小丫头心情不好,特意去安慰她的,她可好,直接将我的灵识给封住了,我是想跟她说话都说不了。”
“那小丫头可是因为你而闹心?”云将翻出两个白玉茶碗,放到自己和南渊面前,又用茶勺从罐子里取出了些茶叶,放在大肚茶壶中。
南渊想了想,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又没招她没惹她的。”
云将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吧,有时候就像是这沸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得滚烫,你本就不是给她生火加热之人,还硬要去触摸她,自然会被烫伤。”
“那万一以后又发生这种事了,我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闹心不管吧?”南渊也是犯难,谁让两人灵识相同,情感都能共享。
云将打开水壶盖吹了吹,待沸水稍凉了一些,倒入大肚茶壶之中。云将说道:“你是泡茶人,而不是生火人。沸水总有冷却的时候,一般都凉的比较快。等到水温合适的时候再倒入茶碗之中,这才是最好的泡茶时机。”
南渊想了想,展颜笑道:“细想,还有那么几分道理。云将,你懂得还真不少。”
“唉,我这哪是懂得不少啊,都是血与泪的经验之谈。”云将从茶壶中将茶水倒出,递到南渊的面前,“我们云家也算是山门的元老了,这么多代的弟子啊,有不少都是我亲自指点的呢。”
“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南渊举杯说道,“这师父当得太体贴了。”
“哈哈,不敢,不敢当啊。”云将也将茶杯举起来,笑着说道。
南渊与云将以茶代酒对饮的时候,沙璃还迷迷糊糊地继续往前走,走得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是哪里了。
几个酒嗝打下来,气息总算是顺了不少,只是脑子依旧转的很慢,感觉有东西堵着一般,无论想什么都要过好久才能捋顺思路。
她摸摸丹田,方才貌似是将南渊赶走了,至于为什么赶走了她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把他封印了自己就能舒服点。
确实觉得舒服了些,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可是,刚才为什么难受呢?沙璃拍拍自己的脑袋。还是没想起来,貌似南渊说自己没事闲的?还是嫌弃自己喝得多了?
“我真就喝了一坛酒,还是不怎么好喝的酒。”沙璃嘟嘟囔囔的。
自己又是为什么喝酒呢?洛家小院就要没自己的位置了……一旦联姻,自己一定会被赶出来的吧……
沙璃一路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哭,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小房子,窗户上映着烛光的影子。摸黑走了一路,好不容易见到了光亮,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已经拖着身体向那边走去。
周围都是花圃,唯有这里单独伫立着小房,沙璃眯着眼睛,可眼前的虚影不断变换重叠,依稀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可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
沙璃慢慢靠近小房,口齿不清地喊道:“有人么?”
小房里没有人答应。沙璃猜想,可能屋里的人听出来自己喝醉了,所以不愿意答应吧。她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有些头疼,靠着小屋外面的篱笆墙缓缓地坐了下来。
“你是谁?”就在沙璃觉得屋里没人的时候,从中传来了低哑的声音,仿佛有尖利的指甲攫住了心脏那么难受。
沙璃皱眉,本能地觉得应该离这里远一些。她扶着篱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离开。
或许是竹篱笆的声音引起了屋里人的恐慌,里面的声音一下尖利刺耳起来,发狂般喊道:“是你!就是你!你又来了!”
沙璃还未将话听清,顿时感觉到一股极为恐怖的真气袭来。感知到危险的刹那,脑子瞬间清明了些,立刻运转心法包裹住身体。
可惜两人的修为相差太多,沙璃即便用山门心法护住了自己,仍然被对方的真气狠狠地抛向了远方,直到撞在了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上。
沙璃倒在树下,鲜血连带着喝酒的污秽物全都吐了出来。咳了半天,直到再也咳不出东西时,终于气息通畅了,连带着酒也醒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散架了。沙璃又咳出两口血,真气流转一圈后,不得不庆幸自己运气好,只是伤了筋骨,没有伤到元气。
“这脾气……也太大了……”沙璃扶着腰,向四周望去。这一看,彻底吓傻了。
不远处的小屋自己前天晚上还路过过,正是年小鱼三令五申告诉自己不要接近的房子。当初听到的哭声也是从这屋里发出来的,这次的真气爆发也是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