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霄坐在上座的太师椅上,除了神情很是疲惫之外,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今早一早就赶到了都城之外,洛玉湮趁着银羽卫换班之际,带着楼清霄闪身遁入了都城之中。
洛玉湮和楼清霄比预计到的时间要早,当他带着楼清霄出现在存善堂前时候,云牧吃惊地看着两人,都忘记了引两人进正堂。
清早的存善堂异常冷清,外出巡视的弟子还未回来。何伶渊看似洒脱毫不在意,但云牧早上起来后发现何伶渊已经不在存善堂了。何伶渊为云牧留了早饭,告诉她自己出去转转,看来也是去调查暗坊的事情了。
所以当洛玉湮和楼清霄到存善堂的时候,除了云牧谁也不在。云牧顾不上询问两人情况,先是安排了两处干净的房间,让两人稍作休息。
原本三五天的路程直接让两人缩短到了两天,一路上楼清霄浑浑噩噩的,洛玉湮既要照顾好楼清霄,又要与沙璃保持联系,灵识与真气都消耗太多。赶到存善堂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挺不住了。
楼清霄简单吃了些东西,洛玉湮一刻不停,直接传信给都城之中的药酌,他常年混迹在都城的风雅楼,那种地方消息最为灵通,许多事情山门不便出面,但他药酌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做。
以药酌的性子,肯定在都城风生水起,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甚是容易。收到了药酌的肯定回信,洛玉湮这才彻底安心。
洛玉湮和楼清霄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坐在存善堂的正堂中等待着药酌的消息。
云牧担心地看着楼清霄,楼清霄感受到了云牧的目光,他落寞地笑了一下,说道:“我已经接受事实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牧连忙说道:“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你千万不要一意孤行。还有我们山门在,一定还有办法救出楼家人的。”
“何师叔呢?我记得这段时间依旧是何师叔当值吧?”洛玉湮询问道。
云牧点点头:“师叔嘴上不说,其实心中还是记挂着楼家的事情,只怕昨夜也是一夜未入眠,今天一早就不在堂中了。”
“谢谢……你们了……”楼清霄疲倦地说道,除了这一声谢字,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清霄,不过是说好不提这个字么。”洛玉湮轻声劝慰道,“出了这种事,我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也不是为了贪求你这一声谢谢。”
楼清霄心中暖意融融,无论如何,身边有这样一群朋友在,总要好过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至于一人面对重重危难。
“不过,话说回来,何师叔要好好谢谢我才对。”洛玉湮端着茶碗,笑容中带着莫名的意味深长。
存善堂外传来熟悉的女声,何伶渊一声吼道:“洛洛来得挺早啊,来来来,你告诉师叔我,我该谢谢你什么?!”
何伶渊推门而入,抱着胳膊勾起嘴角笑道:“这得是什么事,还要我亲自来谢谢你?”
楼清霄起身,对着何伶渊一拜说道:“清霄多谢师叔,楼家的事情还要感谢师叔帮着探查消息。”
“小楼你也别在这里跟我客气了,你是我们山门的人,早晚也是要和云家结亲的人,有什么好谢的。”何伶渊才不管其他,当着楼清霄和云牧的面,坦然说出,弄得云牧和楼清霄都闹个大红脸。
何伶渊欣赏着两人的表情,很是满意。楼清霄至少看起来有了些生气。洛玉湮也知道何伶渊有意逗着楼清霄,不禁跟着低笑了起来。
何伶渊瞪着洛玉湮,说道:“洛洛,你还没回答我呢,要我谢你什么?你要是说不出来,可别怪我一会饿你肚子。”
洛玉湮完全不惧何伶渊的威胁,他小心地吹着热茶,低眉笑着说道:“何师叔,你别急,一会儿啊你定会来谢谢我的。”
“好啊,那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何伶渊脚尖点地,直接潇洒地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晃啊晃。
两日都不见笑容的楼清霄也难得笑出了声,洛玉湮瞥了眼他,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大家的力量。
何伶渊刚在桌子上坐稳,存善堂的门外又响起了无赖般的叫喊声:“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快开门啊!二公子!说好请吃大餐的!”
何伶渊一个趔趄差点从桌子上栽下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洛玉湮,又看了看大门的方向,一时间竟然有些口吃地说道:“等……等等……这个声音……难道……难道是他?!真是他?!”
洛玉湮笑而不语,颇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意味。楼清霄和云牧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药酌到了,这位药大公子可就是何伶渊心心念念的大官人,曾经一口气追出十条街的大官人啊。
“洛洛,你没骗我吧!?你不是故意找人来捉弄我的吧!?”何伶渊顿时面色潮红,心中小鹿乱撞,掩着脸说道。
洛玉湮无奈地说道:“师叔,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前不久在山门,你不一直在吵着要让我带你见药大公子嘛,你看,我这可是直接把人约到这里了,你还不快谢谢我?”
“原来……原来他一直在都城?!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何伶渊忍不住低呼道,完全忽略了洛玉湮方才的说的话。
洛玉湮低声说道:“师叔……师叔我这人情……”
何伶渊面色红润,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拉着云牧说道:“小牧儿,你看看我现在好不好看?你说我要不要补一点胭脂?”
云牧被何伶渊这阵势吓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