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罗恩的声音忽然挂上淡淡的怜悯,他轻叹道:“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奥斯汀,你永远也逃离不了我的身边的。”
“罗恩,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冰冷的声音从罗恩身体下奥斯汀的口里传出,粗喘声也阻止不了其中杀意的透射。
罗恩一愣,非但没有忐忑或是暴怒,反而有一阵狂喜从他的眼睛中涌了出来,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奥斯汀的声音,循着那一道声音找寻到了一处宁静的土壤。
“哦,奥斯汀,你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动听的乐音依旧完美,似玫瑰园里知更鸟的和旋,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忍心把你做成一个标本。”过了半响,罗恩才睁开眼睛,身躯紧紧地贴在精灵的背脊上,任凭汗水胶黏起两道身躯。
粗重的喘息声沉寂在黑夜里,他们的躯体相互交缠,碧绿色的卷发与墨绿色的长发凌-乱地缠绕咋一起,只不过,他们的命运之线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通往同一个方向……
三天,并不是一个特别长的时间,但帝都中就连最不敏感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周围细微变化。
明明已经是初秋,但空气忽然间燥热的堪比炎炎的夏日,街道上出现了一队又一队巡逻的士兵,数量比平时增加了有两三倍,他们步伐整齐地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里巡视着,碰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几乎不带审问就直接带走。
同样,王宫的大门也被重兵把守着,此时此刻,一个青年正与那些守卫的士兵对峙着,剑拔弩张。
希瑞尔冷眼看着曾经被自己带过的下属,几乎想要用旋风术把他们吹到十万八千里远,前几天他虽然被限制在宫-内自由走动,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被限制进入宫门。
一个侍卫长竟然连王宫的大门都不能进入,这当真是值得嘲讽的一件事,希瑞尔嘲讽地打量着眼前的侍卫,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同伴们硬推了出来拦住希瑞尔的侍卫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其他侍卫们,硬着头皮对上了希瑞尔充斥着怒意的双眼,脸上堆着一层讨好的笑意,“头,不是我们不让你进,是大王子吩咐了,在今天正午十二时之前,除非有他亲手发予的通行令,否则就算是公爵也不能进入。”
“大王子?”希瑞尔冷笑一声,“卫兵的信条里从来没有一句话说是让我们遵从大王子的命令,我只知道王宫的侍卫只忠于陛下。”
侍卫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连声音都开始打颤,“头……大王子他……”
“希瑞尔侍卫长什么时候竟然也喜欢抗命了?”一道嘲讽的声音忽然从一旁传了过来,希瑞尔转头看过去,一名面色阴冷的中年男人正从踩着一个人的背脊从马车上走下。
男人看着有四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他的面庞大概经过了细致的保养,岁月在他的额角刻上了并不是很深的纹路,那一头红色的长发被规整地束在身后,半斜的刘海遮着他大半个脸庞,掩藏了那一双青黑色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
“公爵。”看到慢慢地向着他走过来的男人,希瑞尔神色一凛,向着他行了一礼,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尊敬的表现,他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眼睛也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他不会忘记这个人,这个人正是杀害了蓝陵家人的罪魁祸首之一——哈帝·罗达。
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恨意与怒火,直到那些火光熄灭希瑞尔才再一次看向罗达公爵,沉声问道:“我是陛下任命的王宫侍卫长,王宫的一切安全应该交由我负责,那么请问公爵大人,您能否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解释?”罗达公爵阴恻恻地勾起了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希瑞尔,眼中露出轻鄙的色彩,“我似乎没有向区区一个侍卫长解释的义务。”
一瞬间,希瑞尔的周身散发出难以掩饰的冷意,他眼中好不容易沉下去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就在那些火焰再也抑制不住地想要冲出体外的时候,却又被另外一道声音堪堪地浇灭——“希瑞尔,还不道歉。”
森考特公爵匆匆忙忙地从不远处的马车上走下来,对着罗达公爵点头打了招呼,“老哈帝,你也知道我这个侄子向来就是一根筋,希望你不要计较。”森考特向来是个老好人,即使他身为公爵,但从来都没有公爵的架子。
“叔父!”希瑞尔先是一怔随后脸上又浮上怒色,却被森考特公爵狠狠地一瞪瞬间消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的怒火再一次埋进了心底。
对于这个犹如父亲的叔父,希瑞尔不可能违逆他的话语,他望着叔父那急切而慈祥的目光,口里讷讷了半天才终于说道:“抱歉,罗达公爵,请原谅我的不敬。”
希瑞尔面无表情地道了歉,但很明显半点诚意都无。
罗达公爵似乎也没有怎么计较,他冷笑一声,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希瑞尔,甚至和森考特都没有打招呼,径自掏出令牌走进了王宫的大门。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王宫的大门之中,森考特公爵才一把把希瑞尔拉到了一边,看着自己这个侄子的脸犹豫了半,你效忠的只有这个国家的帝王,而这个帝位究竟谁来坐,并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事。”
“叔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