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拒绝青萝的陪同独自一人在锦绣宫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她心里如有石子般压着喘不过气来,遂出来走走散散心。
脚上的伤口已无大碍,在宫中女子走路又必定要莲步轻移,以柔美为主。若像民间女子那般畅快的行走会被视为不雅。遂苏欣的步子放地极缓极缓,一路上的风景尽数落在她的眼中。
此时正在换季,天气越加的发寒,枝头的树叶也不盛初见般茂密,偶有黄叶飘落,整个锦绣宫弥漫着萧索的味道。
她叹了口气,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锦绣宫的宫门处。
看着待在门外站的笔直的王公公,她心道皇帝原来还没走呢,她虽想不通母妃他们怎么突然就和解了,但能重拾幸福总归是好的。
王公公远远地瞧见她,对她行了一礼。苏欣不慌不忙地颔首示意,便转身离去。
………………
翌日,顾子琰领兵三十万出征,锦绣宫内除了她竟无人知晓这事。
为了这事,就连荣德皇帝也特意召见了她封口。
苏欣心中巨惊,感叹皇帝对贵妃的良苦用心。可是,若这般在意为何要让他们的孩子去危险的战场,即然去了,他们就该相信顾子琰的能力。而不是每次都要将类似的事隐瞒下来。
也许,皇帝也只是怕途添贵妃娘娘的忧虑吧。
情一物,令人费解。
她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回了锦绣宫,经过昨日太子的劝说,皇帝已经同意宫门开锁百官正式上朝,现在朝中都在呼喻太子圣贤,没有人在意远在他乡为西夏征战的琰王。
她陪贵妃用了膳,说了些话就走了。临时贵妃还微微失望今日顾子琰怎么未来。她不想故意骗贵妃娘娘,只好说许是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她回去看了看念念,又回到了自己的屋。
宫中的日子很无聊,才短短半日她却像过了几载。
她撑着腮凝眸看着窗外的落叶,只觉得心中闷闷。宫里,果真不是常人能待的。
青萝这时刚好端了碗燕窝进来,见苏欣发呆便笑,“主子来宫里后好爱发呆,昨日我就见了一次,今早初醒您也是这样,此时仍是这样,看来这皇宫确实无趣的狠。”
是啊,在宫里到处都感觉被束缚了一样,浑身都难受。
青萝又看了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样。
“主子,青萝感觉您不开心。”
苏欣闻言面色忽的一僵,立即笑问,“我怎么不开心了?”
她不在意地笑着,伸手接过青萝递来的银勺,舀了一勺子滑嫩甜口的燕窝喝下。
青萝撅了撅嘴,直径坐与她的旁边,口快道:“主子还不承认,您在这皇宫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像时刻都在担心着什么,这个样子与您之前在苏家庄担忧琰王是一模一样。”
她说完后突然惊慌地捂住嘴,“主子青萝说错了说错了。”
她怎么就一时大意说出这样的话,主子怎么可能还会再担心那个负心王爷!
苏欣的手一顿,她敛了眼帘当作没听见的样子,“这要燕窝熬的不错,有送一碗到贵妃娘娘那么?”
青萝见主子扯开话题,相当配合地表现出什么都未发生的模样,“那当然。主子说贵妃娘娘是个好人,青萝与主子还有念念此时都住娘娘这,自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给娘娘送上讨好讨好嘛。”
苏欣闻言横了她一眼,“明日多做一份,我们给林妃娘娘那处也送去。”
“林妃娘娘?”青萝眨眨眼,“这位娘娘又是哪个?”
苏欣将燕窝喝完,拿了帕子抿了抿唇角,“她也是个很好的娘娘,与贵妃娘娘情同姐妹,七王爷煦王的生母。对了,你见过煦王,那日在酒楼里遇见的艾大哥的朋友,我们在琰王府也见过他。”
苏欣只当青萝忘记了这号人物,遂又跟她解说了一当。当然,她并未注意到青萝眼底眨眼即逝的流光。
青萝扯了扯唇,随意地回道:“原来是他啊……”
煦王的生母林妃?听闻煦王最是孝顺,明天她会不会……碰见他?
“对了,青萝你有没有发现锦绣宫哪里不对劲?”
苏欣突然蹙着眉望了眼窗外的景色。
青萝闻言连忙正了神色,“主子?”
“这锦绣宫好似太过平静,贵妃的态度也很奇怪,方才她说是顾子琰的神态……怎么说呢,好像很绝望?”
她又凝眉思考的片刻,觉得绝望这二字实在不妥,遂改口道:“是失望。”
但她明白,贵妃眸里的神色绝对比失望更大。
但是,为何会如此,还是她多心看错了?
“主子,您说会不会是贵妃娘娘猜出琰王出征了?”青萝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猜测。锦绣宫内虽然禁止了讨论琰王出征之事,但不代表贵妃娘娘自己没有猜出来。
“猜出来?今日他才刚走,娘娘便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这绝不可能,也许过个半个月娘娘会闻到一点猫腻,但今日才发生的事,不可能会这般快。”她摇头否定。
“而且,若娘娘日后得知顾子琰出征,她表现的应该是担忧而不是……那样的神色。”
青萝泄气,“那是什么嘛,主子会不会是你最近心思太重,看错了?”
苏欣闻言一愣,抿唇沉吟了片刻,叹息道:“许是吧。”
青萝见不得她萎靡不振的模样,笑嘻嘻地提议道:“主子,皇宫内可以划船吗?不若我们去划船?你看啊,娘娘的病也痊愈了,现在要做的是修养,而不是照料